「恋与」Confessio·许墨·（上）(7)

鬼使神差地，我对着他指尖的绒毛吹了口气，然后才反应过来，“啊我……不是……不用了，我明天换个厚实一点的被罩就好了。”
眼前的许墨表情微微有些讶异，岛台上吊灯的光芒落入他眼中，流光百转。随即听他轻笑了一声，“小傻瓜。”
人们都说，夜晚是有魔力的。
城市在夜色下会变成不同的样子，人也会在此时变得更加感性。
许墨的笑容在夜晚和厨房柔黄色灯光下变得比白天更加令人感到亲近，环绕在他周身的疏离感也似乎被灯光驱散。我从他的家居服上也捕捉到了一片鹅绒，大概是从衣料摩擦间，从我的世界里偷渡而过的旅客。
我也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将绒毛夹在指尖。
“抱歉，它似乎很喜欢你。”
“那就交给我吧。”他从善如流地接过我的话，并默契地延续着我的风格，“把它们送回最后该去的地方。”
我眨眨眼，“该去……的地方？”
下一秒就看到他带着如春风的笑容，将绒毛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他转身抚了抚我的头顶，端起我的水杯，“接下来，该送这位小朋友也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他说，“乖乖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幼年离家，所缺失的陪伴虽然在父母细密温柔的爱之下得以填补，却也因此而让我难以从他人身上，轻易感知到名为“亲近”的情感。
可是许墨却不同。
躺在床上，许墨将水杯放在一旁的保温杯垫上，然后替我掖了掖被角。
“……哥哥，谢谢。”我将自己缩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冲他笑。
床头灯的光影落入他眼中，凝成流光的宝石，蕴酿了一坛醇酒。
“晚安。”
他也笑笑，伸手掩住我的眼睛，然后关掉了床头灯。
“晚安。”
- IV -
阳光铺成书籍的文字，将世界的低喃收录其中。
我咬噬着苹果，听到了本应属于圣殿的诗歌。
拥有六翼的天使衣带洁白，他眼中却并无悲悯，只怀纯粹。
心间鼓动的激烈，将我托向天堂。
他说。
“我们将相互照顾，彼此爱护，直至陨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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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四季难得在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