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上）(4)

亲人。
心头忍不住一颤。
我点点头，“嗯，我们是亲人。”
是血脉上，不可能被割裂开来的，至亲。
- II -
天使曾进入我的梦中。
他背后的翅膀如春风拂面的柔软，身后的圣光像天地给予的慈悲。
我将手缓缓举过头顶，去触碰他的掌心。
而天使却以翅膀将我包裹。
他说。
“主将世间光明和温暖送给他的每一个孩子，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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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原因，很小的时候我就被送到海外。美其名曰说是深造，不过只是疗养身体。或许也是因为疗养的效果很好，长大后身体倒是没再出过问题。原本打算的回国上学，也因为父母担心而取消了计划。
上一次见到这位哥哥，还是在父母的葬礼上。
那年我还小，与这位哥哥见的面也不很多。记忆渐渐淡在时光里，我却记得清楚，在飞过国内的漫长飞行时间里，是邻座亲戚不断的叹气声，是她看向我怜悯的眼神，还有从飞机上下来之后，一如今日，等在到达出口外的少年许墨。

彼时他也说。
“我是你的哥哥，我叫许墨。”
葬礼上的世界没有半分颜色，雨淅淅沥沥地下，少年许墨牵着年幼的我，站在黑灰色的墓石前。
黑色的雨伞是深色天空的乌云，是从那一刻起，将光芒遮住的团团迷瘴。
最后，他像是自语一般，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记不清的，那一句话。
飞机上的休息像装不满的水。
我一边吃荠菜馄饨一边忍不住打呵欠。
“今天早点休息吧。”
我扛着困意点了点头，脑子已经困到罢工，手却还不听使唤地往嘴里塞着馄饨，嘴巴也自动地做出咀嚼动作。
桌子对面的许墨正端着一杯热茶，隔着氤氲的热气看着我。
或许是呵欠打得太多，泪眼朦胧里，许墨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恍惚，令人捉摸不透。
像是错觉。
将最后一只荠菜馄饨连带着汤水塞进嘴里，结果过于高估自己嘴巴的大小，我鼓着嘴，为了不让汤汁流出来，一边捂住嘴，一边努力扬起头。
“呜……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