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上）(8)

作为讲师，在恋语大学的第一节课，我将曾经导师说给我的话，传递给了教室里的学生们，也希望借此，能够点燃新生的一片火苗：
“语言是世界的奇迹之一，是人类历史上亘古不变的永恒。”
“或许在更为宏观的角度上来看，人类永恒有很多种不同的答案，但是对于人类社会来说，语言是一切的开始，也将成为所有文明最后的终结。”
下课，我抱着有些略重的包正准备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许墨靠在一旁，微笑。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他向我伸出的手，懵了一会儿。在课上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突然松懈下来后，突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下意识地，我把手里的水杯放进他的掌心。
许墨难得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或许水杯更合适你来拿。”说完就将水杯递回给我，示意我把包给他，“晚些时候我在这里有一场讲座，听你的同系教授说，今天是你作为讲师的第一节课，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啊不用……我拎得动……”我摆摆手，拿回水杯，“讲座……？”

“嗯。”最后，手里的包还是被他接了过去，“偶尔我会来大学里开一些讲座，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听听看？”
“好，不过……我或许听不懂……”
“没关系，”许墨侧过头来看我，“试试看的话，说不定会得到，人类永恒的另一种答案。”
“？”
我猛地侧头看着他。
阳光从窗子外跑进来，落在他身上，落在我眼前，将尘埃都染成晶亮的样子。
他就在这样的世界里，笑得恍若真正永恒的神祇。
我从未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到可以记住一切通过眼睛看到的影像。可是，就在之后的时光里，每当我想到这一天的时候，脑海里始终定格的是他这样的笑。
大阶梯教室门口等待的学生数量令人咋舌。
我停在不远处，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生退意，“这么多学生……”
“前排留了一个座位给你，”许墨先行离开去准备前说，然后将纸袋里的一小袋曲奇饼干递给我，“讲座时间或许会有些长，饿的话，就吃点吧。”
低头一看，是刚刚在咖啡厅点单后等待时，因为造型可爱而忍不住让人多看了一会儿的巧克力曲奇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