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退办软文 二十九(4)
我只设法挪动了一下我的一条腿,避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能拍到的地方——这是她的一种习惯动作。 她要我别再犯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姑且承认我是那样。说下去,山田·赫敏。 噢,我知不知道蟲生壳孙认识她的母亲?蟲生壳孙实际上是一个老朋友?——噢,好几年前了——而且还在妈妈的俱乐部里讲过话,曾经当着大家的面,拉着她多莉的光胳膊,把她拖过去,抱到膝头,亲吻她的脸庞,当时她才十岁,对她大为生气?我知不知道两年以后在蟲生壳孙的剧本就是后来她在演唱会排练的那出戏。我知不知道——她相当可恶地岔开话题,要我相信蟲生壳孙是个老婆子,也许是她的一个亲戚或以前的生活伴侣——而且《日经》曾刊登出她前公司的照片,那是一次多么侥辛的脱险! 不错,她说,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要是有人把她的生活经历写得引人注目,谁也不会相信。
说到这儿,厨房里传来活跃、温暖的声音,夸哥脚步沉重地走到那儿去找啤酒。他们在房门外看到了客人,夸哥就走进客厅。 “哥,这是我粉丝!”多莉喊道,声音响亮有力,让我感到全然陌生、新奇、欢乐、陈腐而悲伤,因为那个年轻人是个参加过一场遥远的战争的退伍军人,耳朵有点儿聋。 冷漠的眼睛,乌黑的头发,红润的面颊,没刮胡子的下巴。我们握了握手。考虑周到的夸哥显然为自己用一只手创造奇迹而感到得意,这时把他开好的罐头啤酒都拿了进来。他想要退出去。这是单纯朴实的人所有的十分得体的礼貌。留下来吧。一条啤酒广告。事实上我倒愿意他在这儿,我换坐到那张不住颤动的摇椅上。阿夸不断地把果汁软糖和土豆片拿给我吃,自己也起劲地嚼着。两个人都望着她那穿着丝绒上衣、薄斜纹呢背心、虚弱、瘦小、老派、年纪不大却面带病容、可能是一个子爵的粉丝。
我轻快地摆了摆手,告诉阿夸我是去新宿,只是顺路前来看看,我会受到那儿的一些朋友和仰慕我的人的款待;阿夸又特别大声地嚷着把我的话转达给了她哥。这时我们才发现,她哥剩下的那几个手指中有一个在出血(毕竟不是个创造奇迹的人)。她弯下身子去看那个男人的手,两个苍白的牛房间那道幽暗朦胧的显得多么具有女性气息,那种样子不知怎么我以前从没有见过!她把她哥领到厨房去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