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退办软文 三十五(9)

我以两倍或三倍于毛兔的速度跳跃向前，跟着她穿过门厅，伸直两腿，始终保持身子笔直，紧跟在她身后跳了两下，接着像跳芭蕾舞似的奋力跳到她和大门之间，想要拦截住她，因为门并没有关好。
突然，她开始走上宽阔的楼梯，神态庄严，有些阴郁。我换了方位，实际并没有追她上楼，而是迅速地朝她一连开了三四枪，每次都伤着了她；每次我打中她，对她干了这件可怕的事儿以后，她的脸就滑稽可笑地抽动一下，好像是在夸张疼痛；她慢下步子，眼睛转了几转就半闭上，发出一个女人似的声音：“啊！”；每次只要一颗子弹打中了她，她就浑身抖动，好像我在挠她痒痒；每次我用那些缓慢、笨拙、盲目的子弹打中她的时候，她总用虚假的美国腔低声说道——同时一直剧烈地抽搐、颤抖、假笑着，尽管如此，却仍用一种奇特的超然、甚至亲切的态度说道：“噢，这下可真够呛，先生！噢，这下伤得可真厉害，亲爱的朋友。求求你，住手吧！噢——很疼，很疼，真的……上帝！啊！真是可恶透顶，你真不应当——”她到了楼梯平台上，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但她仍然稳步朝前走去，尽管臃肿的身体里有我打进去的那么许多枪子儿——我苦恼、沮丧地明白自己非但没有打死她，反而给这个可怜的家伙注入了一股又一股活力，仿佛那些子弹是一些药物胶囊，一种令人兴奋的灵丹妙药正在发生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