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13)

疯人厌恶之至，高声讥讽道：“实乃阿房宫之雄姿也！”
群象之上，还有那金玉塔顶；白蚁族群，尽皆生活如此，较之群象，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楼之尖，有明珠洁白无瑕；旋转着，尽皆收拢鬼火残魂。
所乘之象，悬于宝珠之上。
疯人见着那明珠高亮，虫声遂高亢：
“日月之下的子民，
是否厌恶了白骨的恶臭！
攀登吧，攀登吧，
登上高楼的顶端，享受真正的天堂。”
话音刚落，轰隆动静自楼下而起，离那云深叆叇处，越发逼近。
待到动静逼近群象住处，忽有白骨千万，破云而出。他们攀着先祖遗骸，疯狂地涌上塔尖。争先恐后，不知疲倦；鬼火炯炯，状若疯癫。阴谋阳谋，拳脚相向；你争我抢，浑身解数。

时有凄厉声自塔上传出，或是暗算于同伴之手，或是落难于群象之掌。
待到万籁俱寂之时，终有一具白骨之手，出现于白骨高楼的塔顶。
鬼火黯淡，伤痕累累；独臂而攀，随风摇摆。
疯人不忍，俯身欲将其拉上巨象。
待到两手相握之时，白蚁忽有嗡鸣传来：
“日月之下的子民，
是否厌恶了白骨的恶臭！
攀登吧，攀登吧，
只有一人能登上最高的顶端，你怎可轻易放弃？
登上白骨之巅，才能享受真正的天堂！”
面色惊诧间，疯人惶恐时。
待到蚁声奸笑时，人已坠入白云间。
惊惶失措时，疯人的背部，传来一阵柔软；坐起身子，人已躺在了，另一头目光鄙夷的白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