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14)

“日月之下的子民，
是否厌恶了白骨的恶臭？
等待吧，等待吧，
等待下一次的幸运儿，能登上天堂极乐处！”
恍惚间，头顶处，听着破空声起；
狂风骤起，一具白骨，于疯人身旁，擦肩而过，坠落九霄。
四目相对，一瞬之间，疯人惊觉，白骨泪落。
一滴水，手心落。
再回头，徒留风声烈烈。
疯人默然着，忽蜷缩起身子，掩面悲泣：
“我要寻到了那最理智的人啊，作为我疯人临行前的陪葬；
机关算尽白骨落，一滴遗恨，可是方今大梦初醒？”
七
疯人呐疯人，疯人被巨象甩到身下，来到了这荒野的尽头。
白蚁举白壁，兀自多冷笑；疯人举止静，仰看斗与参。

步声如鼓动地去，突蹿出着疯人笑中语，似那破锣烂鼓，敲出个鏦鏦铃音。
“我之人生，恰如但丁走过一半旅途，却又步入，这茫茫幽暗无生处。我于森林迷失了路途，瞧着那，荒野险恶，举步维艰！恳求阳光攀上高丘，渴求霞光缕缕流泻，但若永夜不可脱离，那我便登上悬崖荒芜，以身饲虎！再留他个苍魂，作惊涛骇浪的摆渡。”
“疯人呐疯人，可笑无礼之徒，我且忍你至此！去走到那海的尽头，自己去寻，那死前的纯洁吧！”
天穹吮吸着逃窜的墨色，繁星坠了水面的腐草，燃烧出纷飞的白萤。夜色入水色，浓稠的墨色凝聚于四方，糜烂的气息暗涌于夜穹，尖锐的嘶鸣碰撞出迸裂。
看那，看那，荧光坠入同伴的烈火，便化作哀嚎的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