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15)

疯人面朝着那来时的方向，环顾这久别的旧友。
皮肤开始层层褶皱，华发一时间变得花白，疯人跌倒于地，漂浮在充盈着腐草的浅滩。
萤火停留于面上的墨汁，水草缠绕于脖颈的骨链，河水流淌过冰冷的掌心。
疯人没来由得大笑起来，一直笑到口鼻进水咳喘连连，一直笑到萤火离去散于夜空。
一叶轻舟，碰到疯人的脚踝。
他佝偻着身子，踉跄着，登上这只木舟。
仰躺在冰冷的甲板上，任由这船，流向，位置的地方：
“我已寻到了那些最纯洁的人，
他们被迷途所扰，忘记了日月余晖。
蚁辈竖子，白象为凶，
哪里可知，这朗朗乾坤，从不困于皓月与骄阳。

且看这萤火，且看这萤火，
待我梦醒时，焚尽这长夜。”
摇摆着头，他的神智渐渐模糊，他眼中的光芒，也随着萤火消散。
疯人，又口齿不清地唱起，他那意义不明的歌：
日间多有行梦，
长夜便少无眠。
冬日暖阳而过，不见长河烁烁。
无醉，
但容我取星河两盏，
长明于昼，
笑我白日荼蘼。
日间多有行梦，
冷夜不思长眠。
强说愁，强说愁，少年不知味。
不说愁，不说愁，少年何知味。
长醉，长醉，
待到梦醒，休说一二往事。
日间勿有行梦，
长夜无需冷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