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三浦春馬君(4)
最后幾年,接演戲份,都是含渾。行騙天下,他是二配,他不是沒聽見說,從長澤雅美,從導演的鏡頭,他聽眾口一聲,說,再沒見這樣純靜的愛情對象。他反復想,不過是在長澤左肩,停頓的時間久,讓她余光試出,他的挺鼻,他靜垂的黑睫毛,他半截長發,改變了時間。陶泥在長澤手里轉動,實際他此刻,這才是特別注意的事。長澤事后,經常說這樣一句話,她都不敢相信,展眼到30這個年齡大關,他臉那一湊近,將她少女時代朦朧愛意追了回來。長澤以后在不同場合,分別以各種情態去渲染。很長一段時間,被三浦經常地,不經意間瞥見,有時在他手機推送,有時,是這戲早結束了,他在拍下部劇時,偶然地在劇中桌上瞄見。三浦多是不解,他是在看泥,靜微拈轉、光澤暈變,一個暗黃小泥陀,皺巴、禿寂,軸子吱吱吱,聽來艱澀,桔燈像煙,三浦感到有細碎顆粒,緩慢下降,看見小泥陀漸漸融在光里,一霎暈眩。
等長眼睫離開眼瞼,一條細長、弱萎的光線在底部,靠近車軸的寬寬泥座寂然升高,來到中央,長澤雙手不敢觸踫,隔空氣括圓,泥陶在她手后逝緩暈澤,圓滾滾身子掛遍亮泥,一盞安靜夜燈下,泥罐削圓、找平,緩緩移動。三浦感到真是件藝術品,這時他的頭放在長澤肩膀,眼神因為注目神奇而渙散,正巧此刻長澤依據劇本提示,抬起了左眼,眼見這一幕,很靜、很靜的三浦的孤像,被默默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