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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三浦春馬君(3)

2023-07-16#三浦春馬##東京公園##兩周# 来源:百合文库
下邊三浦隨便挑了幾個漿洗布、絲綢、麻布衫,一并放到衛衣袋子的側面兜。兜子很大,三浦裝好了,發現還是瘪的,轉頭琢磨,那個銀白衣柜里其他的還有沒有,這個時候,屋子里從吉他那邊,傳來很靜很靜的表的聲音,滴嗒。滴嗒。滴嗒。
三浦最后的眼光落回了這只鐘。
高倉知道那一晚上發生的事,又看見這只花衫衣,表情沉重。
三浦忍回淚,重重地向地的方向,點了三點。高倉明白地回點了一下頭。
那個,我是引導路人高倉。按照儀程,請先自行介紹姓名。高倉又落低了低頭。
三浦一時觸動,臉面仰沖高倉,見他已經不再抬著頭,意氣懈散,視線一垂,眼淚吧嗒一顆掉在了沙土里,馬上吸收進去,像從來沒有過。三浦一下子全明白了,收了收鼻氣,用27歲最好時光里的腔調回答,三浦春馬。頭卻沒像他自己愿望,再能抬起來。
高倉點頭,想問你之前是否用過笹本這個姓氏的事。至于緣故,這邊當然已知,但囿于堂規,不得不應該親自由當事人逐一捋清。這個應該,往往是靈魂的試金石。偏頗一點,天堂不好交待,對方卻能得到死之前惟一世間肯給予的愛;不偏、不倚,那將重新在對象身上割裂重重一刀,刮開從前,那些避總可避,逃卻再沒走出的壑溝。高倉斟酌再三,終于還是三緘其口。以往的冷峻,不知是否是眼前的三浦,太過純摯,還是他始終的謙遜,甚至低下,化物無聲,高倉隱隱變得軟下來,有個念頭,在心底覆升,他比以往都更為迥別地可憐起他。

致三浦春馬君


我……用笹本這個名字,有十年之久。
高倉起初看三浦的皮鞋,那雙雪亮的黑色豬皮鞋子,儀式感強。三浦剛說完畢,他想這是死前的儀式感,不是日常,去奉獻給劇組,給眾人,一個最華麗、最可人、最對得起、最對的表象。他把二十幾年間,最普通、最費心血、最怕、最珍惜的那一面,在死前的一個小時,去記憶、去回溯、去施行,最終給世人留下的,是一個剔除掉榮華的體面、踐行春光后的三浦君。這之前,他去犁三十年來的刻度,睜眼是五點,或四點,再不是凌晨,夜將散盡,或午夜回環;到紛亂劇組,跟漂亮女演員說心底話,聽她不懂;在兩周,承接那句我只能這樣過一輩子的苦訴人,是轉眼矮小他十五年的孩子,而這里,恰是他透過心境的險地;午飯,有時是菜包肉,更多時是光肉,甚至一回,見對座人盒里肉少,他還是靜靜地說了,結果害他晚上反復想他們的笑容,并責成自己第二天該說而避遠的話;訓練、拍宣照、等訪問,頭上燈光,光怪陸離,眼前人物,走馬燈轉。
他是見過世面,二十出頭,去紐約、到倫敦、游歷威尼斯。在倫敦,是他最愜意日子,他在這里靜靜認了位中國人,和他初相識,即歸同道,都是壯碩小伙,心境雅潔,于是晚間超市,相伴左右。后者到接他死訊,遍遍回憶,三浦最愛菠蘿,他一早找遍超市,能買則不丟下,蘸奶、抹醬。去倫敦眼,中國小伙柱壯,他也高興,倆人合并站那,妥妥貼貼,青春泛彩,他是白衣,他是棕衫,他那時愛笑,容面熾誠得不行;在紐約,是和終生朋友佐藤,那個時候,他剛剛好,人型初長開,秀發遮半面,路面、橋格,隨處落笑,好奇、驚訝、假瞋,活生生、嫩娓娓,看異性,眼不藏邪,回頭笑意,紐約、世界都聚合到眼睛;坐在草坪,腳丫子平整打開,兩肘撐地,無憂無慮,或有時為以后打算,一會兒就過,他再看藍天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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