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家·父亲的新扇》(2)

我把手指伸进铁框内，拔动里面的扇叶。没有一丁点学识的我，又不敢轻易触碰，在不能“破坏”的条件下，探索的热情不断下降，直到我靠在沙发上不断叹惋。
为什么看不见，发现不了呢？我贴着最近的门向无限远的真理之门，演出一个想寻找到它，想打开它，有求于他的喜剧。打开吧……我止不住的想。
家门被打开了，我听见一阵阵金属撞击声。我知道那是一个惊喜——父亲回来了。父亲是个圣吉时，父亲是设计师，设计着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物品；父亲十分伟大，相对于我们。这话是我从母亲那听来的，每每问起父亲时她便如上复述。既然如此，父亲应该十分了解这新扇，如果说我是因不了解而小心翼翼，那么父亲大可大手大脚地带着我研究这新奇东西。“外面也是民穷财尽，这里也是家户饔飧不继，这世道……”父亲连连叹几口气说着，似乎自己感到了贫穷。接着就听见母亲说什么世异时移，什么畸轻畸重，或是什么“积羽沉舟，群轻折轴，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类似乎与父亲的话毫无关系，而我又不大能理解的话了。我于是听的这半懂不懂的话，闭着眼，又想象着有一双手紧握钥匙，为我打开一扇又一扇门。于是我闭着眼，在梦中，进入了真正的梦境。

也许是做一天“苦力”的疲劳感，或是烂孔沙发带来的舒适感，再者是长时间闭眼的迷离感，总之我睡着了。梦中，想象出的神奇物品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在梦中，我没有双手，却好在是薄纱，我可以透过这薄薄的灰纱，看见其中那朦胧的物品……我醒了，在黑暗中打开了灯。我看的清楚，原先风扇位置多出一个木箱。我没有逃避，我明白，木箱里就是风扇。当我慢慢打开木箱时，厚重的绿皮帆布裹住了整个风扇，而想要把帆布拉扯开时——似有千斤重，顷刻间忽然懂得了无能为力。
我睡着了，没睡着，结果大概不会是这样，哈!哈哈哈！睡着了……心打了个寒颤。这冰冷的光照的人心慌，于是抖动身体，打开门，向客厅餐桌方向走去。“醒了？“呵，大概我已经死了……”母亲的耳朵不好，她问:“你说什么啊？”“没，没什么，你在干什么？”“我？没干什么，你既然醒了，我便给你热饭去。”“没……没事，饱，我在仓库找到一小盒，就是一木头做的，那盒子里有许多的……”“意思是:你吃了。你吃了对吧，那我就不去热了，明早吃也行。”母亲依旧在椅中盯着手中的线，月光很好，照的家中很冷清，在这无声的环境里静悄悄地上楼，找来一发霉的白布，压在窗下，我蹲里头，恍惚间，狭小空间的人与世界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