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殷红的刚玉——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9)

“我听过有人说，葡萄酒未醒时苦涩的口感正如苦难让人认清自我与现实一样，是一种良品。”
“泰拉的人们已经够苦了。”
酒杯再被放近嘴唇，汲取得不多，仅仅浸湿唇瓣，沾透齿间，四两三滴地与味蕾相触，尝不出多少芳甜，但酒精依然我行我素，刺感不减也不增。
“博士。”“嗯？”
呼唤式地口吻令人警觉，而这种条件反射的警觉只会令听者应答，被动地等待后续的发生，只起到预示的作用，既不能阻碍也不能推快其发生。
“那是你的理想吗？还是只因为阿米娅小姐他们。”
“我不明白，这就是曾经的我托给阿米娅的理想。”
确实不明白，从切尔诺伯格的石棺中醒来后，博士一直进行着指挥战斗、事务处理，忙碌于“邻里乡亲”的大小事宜，不时还会被值班的助理拖去干这干那——比方逛街、吃火锅、养源石虫、猫猫、伊芙利特等，以及被迫去健身房——博士从醒来就习惯按照这理所应当的步调向前走，尽管悲恸照常来临不可避免，但博士并没感到这条康庄大道令人反厌。这是一个理想，博士从未质疑过他，它，她，祂或是牠。而事实上，似乎除了成分过多的理想主义外，这条路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矿石病，感染者遭受的不公，黑暗与死亡，混乱的局势，天灾，这片从不挑食的大地。切身感受过的人都会生出一种愿景，期望有所改变吧这也本来，就会是我这种人的理想，毕竟，信条。”

思考，与博士的声带同步振作，问题的答案如流水地涌出，而这就是答案。山却没有作声，如果博士所说极其所思，他大概也明白了自己所想。可这位堡垒山城西蒙公司的CEO之子，询问这种与身份不沾边的问题，又是为了什么，博士却难以辨知。他在有的方面还不够敏锐，这或许是个缺点。山填充空虚的透明杯，它在球形灯的照映下光怪陆离。沉默者鸠饮醒不全的红酒，苦与甜抽杂着果葡的香气，迷乱人心的化合物在试图发挥它的作用。不过于山来说，这点摄入量，甚至难以让他微醉，至多，微醺。
而约甫醉了。呵，快解开
纠缠着幻想的丝带
博士重新成为酒的暴徒，一饮而尽，出于什么目的，无得而言只好说：顺势而为。红葡萄皮的妖艳色彩被酒精挟持着，越过神经中枢，漫入博士的瞳孔，一丝一抹一缕一帖，谈不上浓烈，只是难以发觉而实际存在并在一定的微妙限度被改变摄入者的气息——迷醉。无心者自然不会留意这种改变，而蓄心者却看在眼里。
“博士，您喝太多了。”
仅仅三杯，于好酒之人当然叫不少太多，毕竟不是伏特加、威士忌那样的饮品，但山仍对博士的膀胱——不对，是对博士的酒量有所担忧。
“你见过一种绒雪似的花吗？山上盛开着雪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