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殷红的刚玉——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8)

“而我什么都没有记下，连一个普通关于过去的事情，都忘掉了而不能回答。凯尔西看着倒很高兴我这样。”
言语引带博士的下颌骨上下开合，而沙发不屈的反作用力迫使博士的头上下晃动。他似乎没有再饮酒的欲望了，可又再次翻身，这次山没能抢占先机。博士给酒杯注满鲜血，却不像上轮那般一口喝完，而是把酒杯凑到眼前，透过杯底的后玻璃片，透过深红的海洋，试图望见头顶天花板上的那种原形球灯，可惜，深红似黑水。
“在发酵过程中，随着酒精度数的提高，红葡萄皮的色素会进入发酵液，使葡萄酒呈现深红色。纁红，令人迷乱之色。
沉醉的畅洋者，
流落于百类诗头
任何人都会追忆过往，不是吗？我不很懂品酒，至少现在是这样。资讯里说，喝之前先要让它们醒开，没醒好的红酒在醇厚绵延悠长也逃不开苦涩的命运，就像不清醒的人懵懂地大大咧咧地踏入不了解的隐匿之处。山，你很少以自己的事情作为谈资，只是为了埋藏身份，还是有别的原因。一个人的行为初看往往只能得出一个动因，而人的行动总是被多个交织动因去决定的。”
博士的神色透露出一股悲悯，却得不到其投射的目标，究竟是自我，还是他人，这或许正如所谓动因一样，复杂。这悲悯区别于怜悯，相异于悲怆，是一种类似感同身受的悲惋与反映于自身的感伤之色。这样的表情，轻易地勾起山的记忆，这种联想机制，在博士先前多次的引用诗文的铺垫中被彻底激活，那是一位乌萨斯裔哥伦比亚籍作家的诗评：

这种墨守成规乃是一种对悲伤的墨守成规。个人的思想愈是强大，一旦发生悲剧时，这思想能给予其主人的安慰就愈少。悲观作为经验有两个构成元素：一个是情感的，另一个是理性的。就一个高度发达的分析性器官而言，两者之间相互关系的最显著特征是后者并没有减轻前者也即情感的处境，反而是加重它。在这些情况下，个人的理性非但不是盟友和安慰者，反而变成了敌人，并把悲剧的半径扩大至其主人未预见到的程度。因此，有时候，一个病人的心智非但不是描绘康复的画面，反而是在描绘不了避免的灭亡场面，从而瘫痪他的防卫机制。
博士的悲悯神色也是如此，携带有这种特殊的悲伤的特质，在理智的思考中反复参演灭亡的命运。罗德岛的理念，这般理想主义者驾驶的舰船，行驶在泰拉的土地上，灭亡命运的走向会有多少条。作为曾经大地上的顶尖“棋手”，博士即使丧失了记忆，但其本能的天智也会构画出未来的蓝图，而这蓝图，又是否会有一条工程线，精巧地撬动时代的天平，引导众人各自奔向他们所期望的未来。
“博士，你是个——纯粹的人。”“很奇特的形容词。”
突兀地评价让望天者放下酒杯，从方才古怪的悲悯之情中脱离出来，依照思维惯性的作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