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殷红的刚玉——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12)

昏暗，罗德岛的供电系统自动切换为节能模式，这意味着零时的倒来因为并非传统历法的新年，会位置庆祝的干员大多私下举行派对，有的还不在罗德岛上。节能模式不只是应用于全体，而是可分间调整，这是可露希尔和温蒂的杰作。这气氛并不适宜放声庆贺。
“新年快乐，博士。”
山先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没有打破房间里的沉谧，而更使宁和的安稳弥漫在博士的感知里。不得不承认，在山身边时，博士比较难以兴高采烈地跳脱，而是易于被安全感加重的疲惫支配——就像是木椅和沙发的区别，都能用于支撑身体，可木椅令人警醒多于沙发，沙发更适合舒坦地看电视一直到睡着。
“新年快乐，安东尼·西蒙。”
——！
别处心裁，这么说似乎分量太轻了。令人震惊，可又太重了。博士的称呼改变只是让山感到意外，按惯例，罗德岛招聘员工不问出处，不问来处，不问过往。大多数干员都会自取代号，代替真名，这也便于指挥和管理。博士平时自然多用代号称呼大家，毕竟使用了代号，就毫味着其主人愿意或希望以之对人。安来尼入职，肯定不能用本命作代号，如果这么做，罗德岛也不好向各国官方交代，为什么,哦不，包藏重刑越狱犯，会被查处的。博土当然知道安东尼·西蒙这个名字的商业、政治含义，也因此不去使用，更何况，用与不用都不会影响他的指挥。正如博士自己说的，指挥官有义务习解干员的状况以便作出决策，那么，与决策无关的则——没必要。就和博士认为换套衣服赴邀没必要一样。

现在，发声调动话题的主权掌握在博士手里，可他却眯缝着眼，推给了安东尼。该如何开口，还是让气氛就这么沉寂下去。酒杯空了，思绪却仍纷乱的，灯光也暗了，不亮。
当一盏灯破碎了
“当一盏灯破碎了”
安东尼跟随一个念头，一个错误而荒唐的念头喃喃作语，他不再任由博士倚靠自己的手臂，而是侧过身体，用掌托接一承一放怎么可以无限接近于搂抱地让博士置身于自己的胸腹间。他没落下手，在空中不自在地摇晃两下，又垂在两侧——已经足够出格了。被施以如此行径的博士竟然没表现出慌乱、惊讶、迷茫等情绪变化，似乎不为所动。可惜此刻的姿态，安东尼完全不能看见博士面容。博士反而抬手在安东尼的下巴上感受温热的硬轮廓，又收回来，不自觉地拉了拉耳垂，叹息式地接上：
“他的光亮就灭于灰尘。”
接着发出一声真正的细微的叹唏，手落在安东尼的掌心里，蜷着。安东尼指关节曲张，犹豫着，怯盼着，不知所措地，没有让手掌合拢。克制与理智，驻步与停留，警戒线边站着多少人。
“当天空的云散了
彩虹的辉煌随即消隐”
露出琼天本有空蓝的暗幕，宣告本质的根源。安东尼称得上迟慢地喃念着这诗，这种隐喻、韵脚的至高结晶在舌唇间流动，而心里却只有自己的思考，听不见诗人所欲歌唱的东西。怀中的博士没有动作，沉默地感受身后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还有对方的鼻息，再就是，逐渐模糊的视线。酒精，正在攻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