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殷红的刚玉——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14)

“安东尼？”
试探性地呼唤。
“你要睡着了博士。”
无法否认，博士现在确确实实要睡着了。所以现在，安东尼正把博士抱向哪里。一路有电门开启关闭的嗡响，以及脚步回廊声，博士对罗德岛的确很熟悉，但还没到打着瞌睡听声辨位的地步。转，转，转，转，转……最后只感到自己被放在办公室的床上——并不是认床，只是在身边太久了，尽管很少用来休息——然后？好像没有然后了，周围一片沉静，既没有关门声，也没有其他人的动静声，即使是私下庆祝的干员们也该休息了。外面没有什么响声，该睡了。博士如此想着，大概再过五个小时就得起来，文件要处理好。新的一年，可有更多事情要做。
这个想法让博士下沉，平缓地下沉，沉过海，酒海，一点点地接近那片黑红的梦，那片现实的虚妄所在，那里会有什么，呵，不求本真的沉梦，漆黑，黯红，思想的囚牢，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出现。一种温而柔软的事物轻贴上博士的唇，传递其所蕴含的本意，却半晌再没其他动静，似乎仅仅满足于这个姿态。灵魂的窗口推开一道缝，博士正欲扩散的瞳孔从中窥见一片杂白。博士想发声，说些什么，却意识到这个动作会导致什么，继而沉默。人醒来，可梦没有。博士的神光依旧迷惘，在眼缝里盘桓。他该用什么回应这温软事物。手指，在自己活动，它在尝试，拉取什么，靠近什么，获得什么，勾连什么。这是否意味着，其本主潜意识中的某些渴求与需要。葡酒的香郁气味，略有些灼热地扑呼在脸颊上，鼻腔有些贪婪，不愿意与之交换，而是小偷小摸地吸取。不做些什么回应吗？博士。你的诉求自己找上门来，你不该施以回礼吗？

博士，别用虚梦消掩你的欲望。
那事物终于还是升起，与博士分离开来，那个杂白也是，远离了不少，这却让博士从山林走出，凭借微启的双眼远观识得真面目。呵，远了。博士，你故作的清高真够好笑。
这是对的。一切的一切都该踏在规序里——
反击这烦人声影的念头刚刚升起，那事物却在迟豫后再次贴近，与上次一样轻柔，但更显直接，也许是因为博士能感知他的靠近，而不是不知所觉。迟豫后再无一丝迟慢，仿佛刚才的分离只是稍作调整，重振旗鼓。紧随其后的是一双宽厚的手，它们如侍捧圣物的教徒一般，托着博士。这样的动作令博士不得不完全睁开双眼，直面他。软而灵活的新事物出现了，它抵触着博士的嘴唇，分明是情爱的化身，却节制犹疑地，不敢打开这扇门。而事实上，它所要完成的使命，在此刻，将轻而易举。
博士，回应他。你清楚你所愿。你应为之实行你所望之事。
用你的四肢，你的双眼，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所能调控的一切事物，回应他。
博士，你的心脏在震颤，你的思想在狂乱。
你要清楚，酒精只是催化剂，你和他，才是必不可少的反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