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念想(2)

“去吧，在里面打个滚上来。”可是他的父亲却指着下面，命令志利下去。
似乎是出现了幻觉，志利觉得那下面起了白烟， 那白烟中似乎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朝他招手，于是他跳了下去，打了滚很快的上来了。
“爸，我妈，她只是睡着了是吧？”志利上来后，问起了自己的父亲。
“是。”父亲这样回答，点了点头。
志利放了心，回头想再次看见那白色的身影，可是却再也无法看到。
他站在父亲的身边，看着那些人用着手里的铁锹往里面填土。然后慢慢的回忆着这没有实感的几天。
自从母亲死亡那天，志利坚信着，母亲会回到家来，看着自己。
最后抱着他，亲吻他的脸，说：“我回来了，你想妈妈吗？”
父亲的回答，更坚信了志利的想法。
——我会等待，直到母亲回来的那天。这是七岁时的志利一厢情愿的想法。
因此，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在头七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天没亮就将志利叫起来，穿上了孝服。
一身素衣，头顶着孝带，在堂屋未撤走的灵台前跪下，和父亲一起烧着纸钱。
母亲不是没死吗？是的，他只是睡着了。
志利相信着父亲的话，可是面前的灵台，却是对死亡的一个证明。

一定是别人的，他想。
可是啊，志利也犯了糊涂了，为什么，母亲还没有回来呢？我都等了十天了，为什么，母亲还没有回来？她难道，忘了我和父亲了吗？
志利扭头看看父亲，父亲坐在自己的旁边，闭上了双眼。
“爸！”志利叫出声来。
父亲睁开眼睛，近日来的操劳，让身边的父亲面容变得苍老，就连那最有神的一双眼睛，也开始暗淡起来。
“怎······”父亲还没说完，看着志利的眼神，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来了。
父亲撒了一个谎，欺骗了儿子母亲没有死去，同时也希望欺骗住自己。可是，自己这些天来，每次都能梦见她，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宁愿现实是梦境，父亲想。
他看着自己和妻子的卧室，似乎是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起身走了过去。
志利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走进他的卧室，不一会，父亲把从里屋里拿出的东西递给了他。
——那是，一面小镜子和一柄木梳。
“好好保管，你的妈妈，会回来！”
（二）
最亲爱的人，消失的事实。
“你没妈！你没妈！哈哈哈哈……”
耳边似乎响起不该听到的声音，这是那时曾经身边伙伴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