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的终结以及现世之人(5)
不过,无论是春日和还是阿虚,他们有着不同的内在缺失。前者迈出了对追求有趣的步伐,但缺乏对无趣世界的接受;后者认同世界的平凡,但就此甘于平庸,缺失了对内心追求的实践。而那个吻,是对两人内在缺失的相互填补,象征着两人内在心灵上的结合,以此达到一种更健全的完整状态。这也恰恰是柏拉图在《会饮篇》提到的对原初状态的回归。
“我们本来是完整的,而我们现在正在企盼和追随这种原初的完整性,这就是所谓的爱情。”[3]。
同时柏拉图也指出,爱是“对善的永恒拥有”的追求。人们由于追求善而追去不朽,又由于追去不朽而追求美。对美的追求是一步一步上升的,从对形体之美的追求,到心灵之美的追求,最后对以美本身为对象的追求。
“如果一个人有运气看到那如其本然,精纯不杂的美本身,这个美不是可朽的血肉身躯之美,而是神圣的天然一体之美,如果他能亲眼看到天上的美,能睁开双眼凝视那美的真相,对它进行沉思,直到美的真相永远成为他自己的东西,那么你还会把他的生活称作无法躲避的生活吗?”
春日追求独特和不平凡便是这样一种最一般化的普世之美的追求,这一追求和春日特有的性格结合,诞生了 “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想法。这种强大而囊括万物的意志,成为了凉宫春日的神力来源,奠定了凉宫春日的“神格”。
通过阿虚看破春日不停变幻发型的目的,春日隐约洞察出阿虚和自己一样,有着对美的追求。在追求相同的善的路途中,两人在不经意中深深地为对方吸引,情投意合。
可以说,阿虚和春日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如果阿虚没有和春日同样的追求,就不会在初次碰壁后还和春日搭话,也不会心有灵犀般地经常猜对春日的心思,更不会作为被选中之人,座位始终在春日前,有后续不可思议的展开。
在更倾向精神的爱情中,吻在整部作品里只是作为一个小小的的例外。但它在外在形式上是不可或缺的。吻作为具体的动作将精神世界的爱带到了表观世界,让情感变得可观可感。
其具有的强烈的生理刺激激发了春日潜意识里最原始的欲望,这种本能主导了春日的潜意识,以原初的人格压制了渴望独特和不平凡的神格,让神回归到了人。借用长门的话,是 “会因肉体受到的错误和杂波资讯过多,而影响处理的速度与正确性”,类比《魔法少女小圆~叛逆的物语》,是结尾处小焰拥抱想要回归圆环之理的小圆,使其回归人的形态。引用弗洛伊德,是春日的本我战胜了超我,达到了一种更平衡稳定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