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的终结以及现世之人(7)
无论如何,无法承载更多的价值负荷的凉宫春日总归会达到饱和。谷川流很早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借助先前铺设的伏笔,以阿虚为主体,写出了惊艳无比的《凉宫春日的消失》,在这之后,从《雪山症候群》开始,谷川流笔锋一转,开始强调将SOS团作为主体来叙事,而从展开SOS团和外部势力的对抗。
《凉宫春日系列》的叙事从凉宫春日本位变为阿虚本位,最后定格在SOS团本位。在故事的进展中,谷川流越来越重视构建SOS团的集体性。SOS团便是谷川流对母题的部分回答。
《忧郁》时期的春日,只是将SOS团当作为春日实践妄想的工具和属于春日的所有物。而走出“忧郁”的春日构建出了名副其实的共同体。SOS团真正被赋予了共同追求。
拥有集体性的SOS团构建出了一个处于现实但能突破现实的场景,实现了局部的“异空间化”[5]。无时无刻都毫无约束地享乐在现实中是难以做到的,但在SOS团内“肆意妄为”一番还是可以的吧。一支可供差遣的团队显然会有更大的自由,用集体的力量的追求乐趣,要比先前的一人的单打独斗能做到更多事情,况且,有些乐趣只有身处集体,才能有所体会。春日充分发挥了SOS团的能动性,有些蛮不讲理的她常用团长的身份对团员发号施令,以SOS团的名义“胡作非为”。
同时除了SOS团,春日还追求着和更为普适意义上的共同体产生联系,冀求将对乐趣的追求的主体从个人,SOS团上升到普罗大众。
纵观凉宫春日全系列,我们不难发现系列故事是以节日,庆典和校园活动为主轴的,以往习以为常的时间点被春日以全人类共同体的名义赋予了强大而特别意义,以此短暂地突破现实但又不触碰生活的条条框框。现实的边界以这种方式大大扩展了。在像文化节,七夕,运动会这样特定的节点,春日作为更广泛意义上的共同体中的一员,甚至素未谋面的其他人一起,实现以酒神精神为本源的欢愉。虽然这一过程有限而短暂,但和普罗大众一起的享受赋予了比享受本身更强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