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 德州之王(6)

两人结婚时除了债务，一无所有，在租的房子里摆了桌家常饭，招待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便算是行过礼。
折腾许久，两人瘫倒在床上，头抵着头闲聊。
陈年：“这下你可赚大了。”
王妍：“脸皮可真厚，真把自己当宝了？”
陈年：“我是说，你凭空赚了这么大一笔债务。”
王妍哈哈大笑，陈年没笑，心里有些发酸，他爬起身附在王妍耳畔说：“会好起来的。”
王妍点头，伸手揉了揉陈年的头发，又笑了起来。
陈年确实时来运转了。他本就极具天赋，如今打法愈发成熟，在圈子里也渐渐有了名气。后来在一场业余比赛上，他一路以碾压姿态夺冠，被知名德州俱乐部的老板看中。
老板：“有没有兴趣帮打金局？”陈年：“我要做的是职业牌手。”
老板：“世界扑克大赛明年会在华举办，对你而言是挺好的机会。”
陈年没说话。
老板：“那里入场券的门槛可不低，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替我打金局，我资助你打比赛。”

陈年：“我……我不保证一定能赢。”
老板笑了笑和陈年签下合约，资助他去参加国内大大小小的德州比赛。
陈年看着手机短信里一笔又一笔的奖金到账，兴奋的向王妍承诺，“好日子要来了。”
王妍则笑盈盈地看着陈年：“现在的日久已经挺好了。”
陈年摇头：“该更好一些。”
陈年也没让老板失望。他凭借出众牌技，一边在轮渡上帮老板打赢许多巨额金局，一边拿遍了国内德州扑克比赛的冠军。类似“天才少年”“上帝之手”这样的美誉像一面面沉重的金牌挂在了他的身上，这过程无从反抗，他也享受其中。
密集的牌局让陈年和王妍间的生活变得聚少离多。名与利的迅速积累攀升也让他的心态开始发生改变。
第一次登上轮渡的场景，他印象深刻。富豪间谈笑风生，牌桌上筹码滚动，那些筹码不同于比赛中的积分，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仅是一圈喊话在台面上所累积的数字，已然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资产，那种强大的冲击以致后续的虚无感，让陈年心中的某些东西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