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里的少年人（下）(24)

“耳边小少爷的哭声越发低沉，模糊的视线中，无数他爱过也好、恨过也好的人，都在火光中招手。耳边传来炮火的轰鸣，传来烟花绽放的声响，传来海浪的涛声，还有马戏团大火燃烧的声音——最后，是教堂内，那悦耳的合唱声。”
“他看见黑暗中闪烁出满天繁星，一束刺目的光芒，催促着他缓缓闭眼。”
“酸痛和饥饿，在那一刻消逝。”
“是了，他记起那时在教堂所想，李夫人的主宽恕他时，他就真正离去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
“结束了。”
三个人面色铁青，盯着灯投在桌面上的光圈。
年轻人本是一把愤怒地夺过那本书，在自己找到揉面师傅刚读的地方，对着手机开始翻译，查找资料。

揉面师傅没有拦着，从老板的烟盒掏出最后一支烟，点燃，青紫色的唇抽了一口。老板既没有管一地的烟头，也没有管最后一根烟的去向——只是双目无神，自顾自地抽着烟。
年轻人看了会，干呕了几声，忍不住要吐。他向着揉面师傅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抓了一把抽纸，手忙脚乱地冲进店内。
……
见着年轻人走开，老板把烟头扔地上踩灭，伸手要拿那本书。
揉面师傅一把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老板红着眼睛说道，“书上说的那些糟心的事，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本来一枪都结束了，看一眼又没什么问题。”
“哥……我求你了，你靠着这具身躯都享受了十年的平静了，不要再回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