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里的少年人（下）(17)

“就在少年神经紧绷之时，门那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与此同时，院内突然爆发一阵骚乱。枪声听着离园子近了许多，隐约还传来撞门的声音。”
“少年颤抖着身子，紧握铁斧，瑟缩在黑暗中。”
“一片漆黑。”
“撞门声和哭喊声从地窖门外传来，一会儿，门又被关上了。”
“嘈杂的脚步声中，类似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愈来愈近。”
“急促的声音伴随着心跳声一步一下。”
“咚、咚、咚……”
“终于，火光从楼梯的转角处亮起。”
“火光一点点靠近，约莫到少年跟前的时候，火光辉映下，是身着旗袍的李太太。”

“她整个人蓬头垢面，眼神却不若女佣说得那般失了智。”
“少年正欲发难时，却见李太太怀中抱着李小少爷；一个晃神，李太太手中的火把一挥，找到了握着铁斧满眼通红的少年。”
“李太太吓着退了几步，咬了咬牙，将李小少爷柔和地放到地面。她往衣襟那里摸了摸，找到了一串钥匙。”
“清脆作响。”
“少年呆滞时，李太太快步上前，借着光亮，把少年手腕和脚踝的铁索全都解了。”
“她边解边哆嗦着念叨，语气很快。”
“她说着，大仙莫怪，大仙莫怪。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前几日在佛堂求了签，又问了几个东北来的人，才知道少年这是当地的土大仙，神力高超，不是妖精。下关码头封闭那天，她就知道自己被那个老不死的抛弃了。之前她还在想虎毒不食子，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总会把儿子借走；没想到为了在上海那个狐妖媚子，要把他的小儿子一起扔到这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