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塔与灰色的黎明》序幕（三）界律之灾(5)

不管了，反正现在已经睡意全无，就去买个早餐，然后等着猝死——猝死应该是无痛无意识的，他如此才想。
伊藤枫缓缓走向7-11，在伸手推门的一刻迟疑了。
“欢迎光——”
店员愣了一下，门外很明显是颓废上班族的青年突然收回了手，然后在外面的阶梯坐下。
店员摇摇头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游戏。
伊藤枫找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然后低着头，前方街灯一闪一灭，他的影子在身后被拖得颇长。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只是接到一通电话后突然多了许多幻想罢了，一直在脑中交织成丰富的故事。
但可惜啊，他伊藤枫也只能枯坐在这里罢了，因为几句话而连家都不回，这就是他啊——
咔塔咔塔。
地摊买的劳力士在卖力响动，每一下的指针跳动都拼尽全力，磕磕绊绊。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伊藤枫猛地抬头，发觉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扭曲。
不对劲。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店员打开了门，随即发现不是，街灯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7-11的店员也好奇地把目光投向外面。

“喂喂喂，不会要断电了吧——日，好冷，怎么回事。”
他哆嗦着又准备关门回到店里面。
“喂！”
伊藤枫突然开口，“快出来！”
“什么——？”
自己脑子肯定坏掉了，因为杉木的那一番话而精神错乱。真是悲哀啊，还像个小朋友一样因为童话故事或者大人的一句话而憧憬着什么。
“我说，快出来。”
“疯子。”
店员关上门，留下伊藤枫一个人站在外面。
疯子......吗。
罢了，罢了，或许自己真的精神失常了。但他总感觉的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这温度非常反常，似乎从二十八度直降到十几度。
听说人死前会感到寒冷，也可能是自己要死了，但那个店员应该很正常才对，那......
嗡嗡。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震动，频率很高，伊藤枫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嗡嗡。
眼前的画面开始有光线闪烁起来，杂乱得如同代码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难受。
伊藤枫紧紧抱着头，大口喘气。
他想要大声呼救，但只能死死拽着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