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着（二）

瑞拉走后，我娘时常坐在一边偷偷抹眼泪。我本想找几句话去宽慰宽慰她，一看到她那副样子， 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是她常对我说:
“瑞拉是你的女人，不是别人的，谁也抢不走，你为她按下了F。”
我听了这话，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我还能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一个家成了砸破了的苏维埃似的四分五裂。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常常睡不着，一会吃这个，一会吃那个，到头来还是我吃我自己。夜里想得太多，白天就头疼，整日无精打采，好在有限霞，小八常拉着我的手问我:
“老铁们啊，一张桌子上有四个小汉堡，吃掉一个还剩几个小汉堡?
也不知道小八是从哪里听来的，当我说还剩三个小汉堡时，小八高兴得咯咯乱笑，他说:
“还剩五个小汉堡，因为进了肚还可以回收再利用，重新做成小汉堡。”
听了八的话，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到原先家里四个人碧萝一走就等于是吃掉了一个小汉堡，况且瑞拉还惦记着苦瓜火锅，我瞪大了眼睛，对小八说:
“等瑞拉回来了，就会有五个小汉堡了。”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光了以后，我娘就常领着小八去卫生间，我娘挎着篮子小脚扭一扭地走去，她走得还没有小八快。她头发都白了，却要学着去于从没干过的体力活。看着我娘拉着小八看一步走一步，那小心的样子让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想想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过日子了，我得养活我娘和小八。我就和娘商量着到城里亲友那里去借点钱，开个抖音号。我娘听了这话一声不吭，她是舍不得离开布拉戈维申斯克，人上了年纪都这样，都不愿动地方。我就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