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火与剑 第六章(7)

“我脚底下被船蛆啃了一个坑，送饭的时候我把水攒起来藏进里面。也许就用到了呢。”
“你要给我喝你的水吗？”
“我没有拉稀，也没有发烧。穆斯林应该帮助有需要的人。”阿里思想真纯洁！
“阁下……”赫麦尔痛苦地说，“会受祝福的！”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来，喝了一点脏水。这让他的口舌感觉好多了，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毫无疑问会加重他的腹泻。
“船长，很多划桨奴隶都生病了。”
“让水兵们保护好自己，没事不要下到底舱。意大利就要到了。等我们在布林迪西登陆，就能抓很多的意大利人来划桨了。”
亚得里亚海近在眼前。
一艘小船漂流到了易卜拉欣船队跟前，小船上的几个衣不蔽体的人看见土耳其舰队，拿出罗盘针，用罗盘针的玻璃罩子反射太阳光，晃易卜拉欣帕夏，生怕晃不瞎了船上人的眼睛。航海士拿单筒望远镜一看，小船上打出了一面破破烂烂的土耳其新月旗。
帕夏救起了土耳其救生艇上的幸存者，一问才知道，威尼斯人从亚得里亚海的北方出动了。威尼斯曾经是一个海洋强国，现在虽然业已衰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帕夏的船队有很多奴隶病倒了，机动性大大下降，如果遭了威尼斯人，恐怕免不了要挨威尼斯桨帆船的船首炮轰。帕夏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全速西进，赶往布林迪西。必须在威尼斯人过来之前到布林迪西抓完新的划桨奴隶，不然打没法打，跑也没法跑。

土耳其人于是更加严酷地催逼奄奄一息的划桨奴隶。不要怪土耳其人无情，不要怨土耳其人狠心。谁想变成俘虏，谁想变成威尼斯桨帆船的划桨奴隶？挥起你的皮鞭吧，狠狠抽打那些不划桨的，趁你自己还有个自由身。
土耳其兵下来，科瓦尔斯基推醒了米哈希，赫麦尔和赛义姆也不敢再说调侃话。就有个土耳其籍希腊人，动作慢吞吞的，挨了土耳其人一鞭子，搞得皮开肉绽。别的奴隶听见他惨叫，都不敢不划桨。土耳其兵满意地回上面去了。
希腊人的伤口不久就感染了。他的伤口流脓，黄色的和青色的都有，黏糊糊的，非常恶心。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手脚变得粗了，然后变成了青色。不知道什么微生物钻了进去，在可怜的奴隶身体里兴风作浪。感染也许会蔓延到别处，可能会在他们每一个累死之前杀死他们每一个人。希腊人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呼喊从早到晚，只有他暂时休克的时候才有所间断。奴隶们心情沉重，谁也不讲话。
米哈希又睡着了。他的烧倒是退了，他抱住科瓦尔斯基骑士，后者现在倒开始头疼起来。也许他被米哈希传染了。
“卢布林的！”赫麦尔尼茨基叫科瓦尔斯基。
“看起来你需要喝一点水。”赫麦尔尼茨基没有存多余的水。可是，他会说土耳其语。让阿里拿一点出来，他肯定不会拒绝。要想在波兰民族的划桨奴隶中建立威信，必须要有科瓦尔斯基的支持。但是，赫麦尔尼茨基内心深处厌恶科瓦尔斯基，没有减弱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