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火与剑 第六章(9)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否定昨天的自己，阁下已经倒像是个圣人了。”赫麦尔尼茨基说。
船舱里的奴隶，能听懂的都非常佩服赫麦尔尼茨基。
“赫麦尔尼茨基应该当我们的团队长！”被赫麦尔蛊惑了的赛义姆瞎起哄。
“赫麦尔，可汗！”别人不懂得鞑靼语，赛义姆又用大家听懂的方式喊。没人理会他。
“赫麦尔尼茨基，你是一个真正的乌克兰武将。如果你做我们的团队长，我们也许能活下来，赶在那些强盗把我们驱赶到意大利之前。”米哈希提议说。
波兰和乌克兰的奴隶们发起欢呼。
“自由的兄弟们，联邦的同胞，乌克兰和波兰人！在这个船舱里有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骑士，他来自马耳他圣约翰医院骑士团，如果他不认可，我又怎么敢于做诸位的团队长呢？”赫麦尔尼茨基用波兰语夹杂拉丁语说，说完看向雅克·德·克莱蒙。老骑士笑着点了点头。
赫麦尔尼茨基帮助希腊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这个长期在大荒原上捕猎鞑靼人的凶狠猎手是对希腊人真的产生了恻隐之心？还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通向野心终点的道路？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各位，赫麦尔尼茨基既是狮子，也是蛇。
桨帆船摇晃。“赫麦尔尼茨基，我们到了。”老骑士说。

“哪儿？”
“勒班陀。上个世纪，哈布斯堡，威尼斯，教宗国和我们骑士团组成了神圣同盟，在这里和苏莱曼大帝的舰队决一死战。旌旗折断，战舰沉没。鲜血染红了亚得里亚海。幸运的是，我们胜利了。不幸的是，神圣同盟之后就分崩离析了。我们西方人称之为没有结果的胜利。”
“不久之后，联合舰队司令官唐胡安被派去镇压尼德兰人，之后不久就死了。”赫麦尔尼茨基接着说。
“阁下对世界局势的了解，与其说是一个团队长，不如说像一个大公，甚至是国王。”
“您过奖了。我甚至无法脱离这个海上的监牢。”
“圣母玛利亚！上主会看到你，会免你死难。上主赐给你的生命，也只有上主能把它拿走，而不是土耳其人。”
布林迪西到了。易卜拉欣帕夏一声令下，土耳其人冲上岸去，劫掠意大利人的村庄。他们焚烧建筑，宰杀牛羊。捕捉男儿，奸淫妇女。洗劫教堂，屠戮神职。整个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西方世界有数十万劳动力被土耳其人掠夺为奴。西方人虽然也在尽力掠夺穆斯林，却敌不过来去如风的土耳其舰队和马格里布海盗。
冤魂消散以后，易卜拉欣把死了的划桨奴隶替换成了新来的意大利人。赫麦尔尼茨基救助的希腊人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他发了高烧，不久就死去了。甚至在意大利人的长剑拔出鞘之前，土耳其人就完成人物，全身而退，消失在地中海的波涛之中了。土耳其人现在要把这些奴隶卖到突尼斯的奴隶市场，再以土耳其帝国的名义收取突尼斯人的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