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 甚尔】大梦(4)

我悟了，我就是那传说中的长期饭票。
后来他跟我说，我父亲严肃地警告了他好几次，甚至用老人羸弱的胳膊挥舞着菜刀，威胁他说要是敢对我无礼就宰了他。
“挺无聊的。”他总结到。
“那现在呢？”我笑着问他。
那天的阳光浓稠得像是蜜酒，满屋都是温暖的金黄。他看向我身后的那张小床，看向里边小小的、胖胖的、粉嘟嘟的脸儿，许久未言。
“哈。”
He
她不同我亲近，倒也不怕我。
麻烦死了。
She
质变发生在一个晚上。
我是被一阵粗暴的踹门声惊醒的。拿着板凳和刀缩在门后，从猫眼看去，外面是红的。半干，已经成了一种棕色的膜。然后这画面猛地一抬，变成一只扭曲的眼睛。瞳孔缩成暴戾的一点，因为兴奋的神经不规则地移动。
目眦欲裂。
我应是在看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打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声控灯噼啪一下大亮。这个男人身形魁梧，深夜里足够明亮的灯，也只是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我还是看不清他的全貌。他身上挂着烂布条，一道惊悚的伤口从右肩连到左胯，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撕留下的痕迹。

他不捂着伤口，任凭血滴滴答答地淌在我的门槛，也不说话，就只是低头看我。血糊了他半张脸，让原本就痞气的脸更加凶恶。我确认不了他什么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堪称柔和。
灯灭了。
后来的走马灯里，停在这段的时间很长。我终于有足够的时间会看当时的他，思考为什么会放他进去。最后我找到了他的眼神。
极静。
极深。
像是在等待着某种宣判。
我明白我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接下来的选择将影响两个人的人生。
我让开门。
他一把推开我，倒头栽进沙发。
倒是不见外啊。
He
别管我。
他妈的。
She
我是有些怪异的。身上少了属于“正常人”的东西。
比如看见那些诅咒的时候全然不怕，比如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毫无惶恐。我当死亡和恶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和生命与美善一样，客观存在，形式上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我讨厌“恶”造成的后果，但我绝不惧怕黑暗和死亡本身。位甚至认真考虑过自杀的方式，要是有一日尊严尽失，我还能选择更加体面的方式，顺带体验一下这个世界最神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