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 甚尔】大梦(5)

这大概也是我能就接受这个男人的原因，也能让我坦然地接受即将五马分尸的命运。
浴缸里，重伤的男人从血水里伸手，猛地掐住我的喉咙。
我的喉骨发出濒临破碎的声响，空气一点点地抽离，男人抄起随身的短刀，对着我的心脏。
我承认给他做简单包扎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梦中突然惊醒后看他不在，就满屋子地找。全然忘了一个忠告——
万万不能靠近受伤的野兽。
他们敏感、多疑，在被敌视警惕的环境待久了，连善意都会本能地攻击。
我想好吧好吧，看来死期提前了，比起被掐死再捅死，我还不如自己主动留个全尸。
我用仅存的力气抱住他的胳膊。
撞向他的刀锋。
He
疯子。
我服了。
She
“怎么了？”我歪歪头看他。
“你可是老子的金主，给的还多，没了可不好找下一个。”他脸上浮起一个嘲弄的笑容，但很快收了回去。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咽了回去。
男人左手松开，卷了刃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生死瞬间，他刚才竟然来得及松手再折弯钢铁。
他探身，复抓住我的衣领，扯着我靠近。
鼻子挨鼻子，额头贴低头，一时温暖，一时冰凉。他抬眼看我，还是那种很平静的目光，深蓝色的眼睛让我想起深海，藏着不知道多少未解之谜。比如他的起源，比如经历，比如他曾经的向往和渴求，再比如，他的内心。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问，
他松开我，我顺势坐在地上。
“甚尔。”
空气静了一段时间，我眨眨眼，“姓呢？”
“没有。”他粗声粗气。
可父亲明明说他来自一个大家族——我脑子转了转，看他满身的伤疤和这样一个性格，想来被排挤了。
现实永远比故事更离奇，把人塑造成各种疯癫的模样。
但他这种连姓都不肯说出的行为——
还真是小孩子啊。
“噗。”我没忍住轻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挑起眼睛，看起来真生气了。
我连声道歉，然后解释，“只觉得反差太大了些，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