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此间（中）【华晨宇水仙文】(5)

“无聊嘛。”
…
“小飒，师兄给你买了新的金鱼，那条已经不在了的…嗯？哪儿去了？”
“啊，我丢掉了，看着难过嘛。”
…
“小飒，这个电影要不要看？”
“不要，太血腥了，我会害怕的嘛。”
…
“小飒，水果要用刀切。”
“师兄，别让我碰刀啊，会受伤的嘛。”
…
“小飒，你真的必须作曲了，听话。”
“我的曲子哪有师兄作的好听嘛。”
…
“他的灵魂与你不同，慢慢发掘，你一定会很惊喜，毕竟…你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以为老师所言的不同，是小飒的温暖对照他的冷清，是小飒的有情对照他的无情。
可如今看来，远远不是。
那清亮单纯的狗狗眼也曾覆上阴霾，那泛着光泽的瞳孔也曾幽暗沉寂，那时刻上扬的唇角也曾冷意下垂…
卷惨淡地笑了笑。
原来……残忍、嗜血、冷酷、无情，这才是他的小飒。
可过去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

“师兄，我超乖的，你喜欢我吧。”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真切意识到——
没有爱过他又如何？
他的小飒把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残忍都藏了起来，生怕吓到他，生怕失去他，只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的温暖和全部的感情都捧到他面前，那么执着，那么虔诚，那么炙热，哪怕面临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
可他却如瞎子一样，把这一切视作如空气一般平常的东西，视作飒飒随手为之的杰作，满心犹疑不决，时进又时退。
最后，还抛下了他的小飒，避之唯恐不及，消失的干脆彻底。
“乖。”
“卷”微微笑了，揉了揉飒飒的头发，却被飒飒拽着手指晃了晃：“那师兄陪我出去逛逛嘛，我们赏雪啊。”
“我保证！只赏雪！不搞破坏！好不好？”
飒飒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一双狗狗眼睁的大大的，满是希冀。
“好吧。”
“卷”勉强应了，飒飒的嘴角顿时扬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就像一个孩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
放在寻常人身上，这也许就是个寻常的笑容，可对于飒飒这种感情缺失的人而言，这笑容有多难得，过去的他根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