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此间（中）【华晨宇水仙文】(7)

可身旁的飒飒侧过头看向他，笑的惬意又满足，眼里闪着点点微光。
“师兄，我们就这样看一辈子的雪吧，我只想和你一起看雪啊。”
“又胡言乱语。”
“才没有，师兄你不答应我，以后我见雪就搞破坏，看你怎么和别人赏雪景，哼。”
“…你乖一点。”
“那你答不答应啊？”
“…我答应。”
“嘿嘿嘿，师兄最好了！”
卷感受着指尖那属于飒飒的温度，心忽地就那么撕绞了起来，痛的无以复加。
十指紧扣啊，当年的小飒，对当年的他。
他错了。
他的小飒，干净美好，从未变过。如这片白茫茫的雪，即便落入凡尘与污秽掺杂糅合，最终还是要化为水雾，复归本色。
真正被染黑了的人，是他。
承认吧，卷闭了闭眼。
看着那些报道中的照片，自己嫉妒的要发疯了。
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敢在近旁守护的小飒，他鼓起勇气想去亲吻、却被下意识抵触拒绝的小飒，就那么任人压在身下，同人抵死缠绵，与人花前月下。

那他算什么？在一起的那些年又算什么？
恨过吗？
恨过。
悔过吗？
悔过。
但最终他还可以做的，只是决绝封锁了那个曾经的自己，也决绝封锁了那些美好又刺目的记忆，那么多年。
“师兄，你终于记起我了。”
当他以阿炸为由，十余年后首次联系飒飒时，飒飒沉默良久，只发过来这么一句话。
当时他只觉得飒飒冷淡的很，连带着自己的心头也凉成一片。可如今看来，他又有什么资格？
小飒历经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小飒才是那个真正有资格怨恨的人。
可当他们在二十七度重逢后，在他自以为是地教育了一通小飒后，小飒还是那般依赖他，一如既往。
就好像这些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枉他自诩看透人心的空镜，自视清醒地站在所谓的制高点对他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他才是那个不配的人。
“啊————”
“当心！”
卷回过神时，自己的身体已经仰倒在冰凉的雪地上，飒飒就趴在他的胸口，懵懂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