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此间（中）【华晨宇水仙文】(4)

是了，那时的自己单纯的很，还极易被这些表象所迷惑。
“有什么关系，迟早也是要被踩的一塌糊涂的嘛，还不如叫我们玩一玩。”
飒飒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他趴在落地窗上，满眼没所谓地向下望着那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声音很凉。
“注定被毁掉的东西，还不如毁在我们手里，至少我们懂得欣赏它的美，还可以把它毁的美一点，想想就觉得痛快，不是吗。”
“卷”闻言看去，目光所及的飒飒并没有垂头，他孩子气地将鼻尖压在落地窗上，滑稽又可爱，可他的瞳孔视线却直直向下落了下去，嘴角也没有笑意。
他就那么望向地面上的雪，那样俾睨，那样冷漠，毫无感情，也毫不在意。
卷的心里忽然划过一抹异样。
永恒二字并不存在，美好更是转瞬即逝。正因如此，常人对于美好的事物，第一反应便是保护和留念。只有那些心底残破不堪、毫无怜悯之心且冷漠肆意的人，才会期待并嗜好着将一切短暂的美好亲手碾碎，并无比享受那种凌虐的快感。
他的小飒分明还那么小，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

随口一说吗…可小飒眼里的冷漠那么真切，不容作伪。
怎么会…
“不过如果师兄喜欢的话，我不玩就是了。”
飒飒倏地转过头看向他，弯起了眼眸，方才的冷漠恍若只是错觉，取而代之的是对上卷视线时那渐渐蓄满的点点温柔。
“只要是师兄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好好保护的。”
对上飒飒那专注又眷恋的目光，卷怔住了。
他的心头有些发凉，又莫名酸楚。
那些年，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从未有过别人。于是他看见的也只有小飒望向他的那双眼，那么清澈，那么专注，无论何时都荡漾着太阳般炽热的暖意。
飒飒就是他的太阳，将他死板冷清的生命照耀的无比鲜活，无比阳光。
可现在，无数过去的片段在眼前闪现，从前被忽视在记忆深处中的关于飒飒的种种就这么映入脑海——
“小飒，你把花瓣揉的乱七八糟做什么？一手的红色花汁。”
“好玩嘛。”
…
“小飒，院角我扫好的那些干枯落叶是你碾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