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悲歌 序章(10)

他们开始觉得这个吟游诗人是个故弄玄虚的骗子，于是把他赶出村子。诗人只好迁居到村子旁边的山上，到那里为森林里的野兽演奏。
就在诗人准备动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的那天，奥德找到了他。
“俄耳甫斯”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拨弄着竖琴，被森林中的无数鸟兽簇拥着。
诗人冲他微微一笑，“奥德修斯，你终于来了。”
…… ……
诗人终于还是永远离开了这个国度。只不过，他留下了自己的风笛。
奥德用他遇见塞壬的经历，成功赢得了“俄耳甫斯”的认可。
诗人告诉他，神话中对“塞壬”的描写是不准确的。它们除了数量稀少、生活在海里以及多了条鱼尾巴之外，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它们从不以人类为食，也不会用歌声诱人触礁。事实上，它们喜欢吃小鱼小虾，唱歌也仅仅是因为心情愉悦。
当奥德对诗人说出自己还想再见那只塞壬一面时，诗人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对奥德说，他有一支声音优美动听的风笛，塞壬们喜欢这种乐器，会跟着吹奏出的旋律一起浅吟低唱。

于是，奥德暂停了手头的一切工作，搬到山上与“俄耳甫斯”同吃同住，潜心学习吹奏风笛。
三个月后，奥德学成下山，诗人也将踏上新的旅程。诗人告诉奥德自己非常欣赏他的诚实与坚决，便把自己的风笛直接送给他。并嘱咐奥德：
“快点和那只塞壬离开这里吧。我有预感，风暴就要来了。”
奥德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底。
自从下山的那天夜里起，奥德便坐在那块巨大的礁石上，用风笛奏出悠扬婉转的乐声，直到次日凌晨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远处的港口出现第一艘渔船为止。
如此般悄然过去了两日。第三天清晨，她又毫无预兆地在奥德的眼前出现了。
这是个朗朗无云的清晨，太阳熹微的晨光不用穿透层层积云，也能遍洒遥远东方的海平面。
奥德的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弓着立在礁石的表面上。他就这样把脸耷拉下来沉沉的昏睡着，一只手上还紧紧攥着演奏了一整晚的风笛。
连续两个夜晚的通宵，已经几乎榨干了他的全部精力。他只好把思绪埋进深梦里，不让它继续消耗更多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