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阶试炼】神医(4)

“但是，还好你碰上了我.....我也许能搏一把...”
但大侠似乎并不满意神医的回答，锐利的眸子里透出来一股煞气，然后看着神医的目光突然变得惨然了起来。
他没有给神医任何的回应，只是起了身，走出了医馆，神医的视线中立刻只有一件飘荡在腥稠山风中的长袍，他无端地再一次回想起侠客的脸，有些英气的苍白和如同刀刃一般的尖锐，他逐渐猜想到那种奇异的感觉从何处来，也许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太远了，他看神医时似乎直接穿过了他，似乎是看向了远方岁月的流金长河中。
神医在心中笃信，这个大侠，也许与其他的江湖中人不一样....他可能真的只是身上受了伤，但却并未得那份心病....也许，他比其他人，更值得救。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神医总是想着那个大侠，藏在他身上的奇怪之处太多了，身中奇毒，生死豁然，他试过很多种办法治好那些病人的心病，可是都没有方法，最后索性用师父传的方法，从他们的意识回到那一年的年初，寻找病根，每当出现这种来自于江湖的病人时，他总会这么做，每一个人身上的伤病都被他治好了，但那密布在他们心中的雾霭，注定他们没法继续活多久，神医一直都只能医好人的身体，却医不好他们的心。

其实只要能有一个就好了，这样一切就会走向完美，他将用摸索出来的方法治剩下的那些病人，他也可以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心安理得地退休，将方法传给自己的徒弟，那样的话，他就不必再看着得了心病之人死去，甚至不必看着一个任何病人在他眼前死去。
可偏偏就那差一个。
在那之后，听山里的老祭司说，他是个真正的大侠，常年在外征战，守护着这个天下的人民，他的家乡就在这座山里，也常常回来看望家乡，而人们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一个，受了伤也不敢告诉百姓的好人。
可神医再次见到大侠的时候，诚然已是过了有一段时间了。
寒冬的夜风在山间悠扬的呼啸着，雪花在几近破碎的时间中如鹅毛一般纷扬而落，让侠客的背影变得更加孤寂，他伸手接了一些，看着它们在他掌心融化为水，跟曾经的某个人一样，缓缓流失指缝间，纵是他双拳紧握也留不住。
山腰上的那棵粗壮梧桐已经褪去了最后的一丝枯黄，只留下根根残枝伫立在那，守望着山间的的生灵，树下的竹棍依旧跅弛不羁，但那一层竹皮，已然被寒风磨成了黯淡的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