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阶试炼】神医(6)

“既然如此，让人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时，黑夜的潮汐已经化作具象的暗流，不断地翻涌在凝固的时空中，卷起一阵又一阵海啸般的落寞，这让他感受到了世界的恶心，有心病的到底是谁？是这个大侠，还是他这个所谓治病救人的神医？
“别这么说，能不能活下去，看人，有些人是无法以意识的方式活下去的，而我，就要去保证他们的肉身能活着。”
神医带着拉扯着大侠坐到了那颗已经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落叶已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然后被圣洁的冰雪所掩盖，大侠抬起了头，那样充满英气而又苍白的一张脸，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十数个这样的病人，于是忽然有一种无法理解的黑暗升上心头，那片黑暗中藏着无数的不可窥探，就在此时，他拿出了师父传给他的罗盘，叹息着低下了头，一面松懈，一面疲惫。
“开始了.....手拿过来.....心病我来治.....”
大侠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放了上去，手心渗出冷汗，因为对于前方未知的恐惧，它开始微微颤抖，但拳头却握的更紧了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也许我不能死。”

他郑重地呼出一口气，微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像是可以面对最终要扑过来的命运和结局。
感受着大侠的灵魂和记忆，它如同绵长而没有尽头的黑夜一般，那根本不是照亮一切的太阳，而是吞没所有东西的深黑，当我意识过来时已经太晚，那个灵魂已经夹住了神医的意识，让他无法挣脱。
“不管如何，祖师爷让我回到他意识中的年初吧！”
忘了那是从他意识回转到年初的第几个小时了，他的躯体基本无法承受这种时空穿越间的痛苦，撑着那种身体即将爆裂的感受，他爬上了山间的枯树，静静地看着大侠脑海中，年初的景象。
清冷的山谷中，萧瑟的寒风拂过已干枯的枝桠，那颗孤零零的梧桐在不断的颤抖着，他竹棍上的寒光已经被磨得丝毫不剩，感觉，他已不是那个大侠。
树下定气入坐的人睁了眼，用长棍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望着阴沉的天，一双深邃的眸，已不复昔日少年的桀骜，仿佛岁月已经提前摧残了他的灵魂。
大侠披着恋人送他的白色大氅赴最后的约，这是他早就作下的决定，以生命作为筹码去进行最后的决战，任由自己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