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阶试炼】神医(5)

他将竹棍再次拔地而出，划过寒凉的疾风，激荡起阵阵空气的撕裂声以及他内心的肆意，夜的残月如同收割灵魂的天罚之镰悬挂在一片浩瀚无际的黑暗之中，清明的光闪烁在飞舞的发丝之间，让人能感受到一股如同宇宙一般扑朔的质感。
恍惚间，好似有什么画面闯入了他的脑海，悲伤沿着回忆涨满了他的意识，如同潮汐一般席卷过他的脚下，准备吞没一切，甚至他连握着长棍的手都开始不稳。
最后，他还是跪倒在了地上，长棍入土三分，好似再也拔不出来，钻心的疼痛就从胸口蔓延开来，如同夜色中的黑暗溶解进血管，剧痛直击全身。
而后良久，直到北风停止呼啸，那一声怒吼才被释放了出来
“我还是病了！我还是病了！病的，连棍子都舞不动了.........”
“是啊，大侠客，你是病了吧.....有病就要治。”
一个有些浑厚的声音入了他的耳，似乎有些熟悉，许是太过入神，未感觉到有个人一直站在身后观望他，回望一下，又是那个神医，还是那件素白的长袍，檀木的药箱在他手中显得熠熠生辉。
“我是病了，可能，也快死了。”

月光如波浪一般从侧面拍打在他那张愈发苍白和疲惫的脸上，微薄的气息从他口中被吐出，汗水从他的睫毛上滑落下来，多年的伤病让他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虚弱，就连舞起这棍子，也都要耗费大半的气力。
“快死了？神医在呢，保准大侠客你的命有救。”
他缄默了半晌，始终将头深深地低在无光的黑暗里，末了告诉神医：
“活着？死了？与我有何干，生死看淡，人总有自己要去做的事。”
“命，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和即将完成的事情相比，性命反而不重要了，肉体存活也许只是一种形式，我也许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好好活着。”
他明明就站在神医的身前，明明是对神医说的话，但神医却感觉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可悲的厚障壁了，他的话，也似乎是在对他自己说的，两人明明如此接近，但思想却完全不在一个境界上。
“只是我们所做的一切，没人能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侠客，恶人，一切都只能留给后人来评说，我也是一样，我看着古人，也许过了几百年后我也会是个古人，我所做的一切，可能只会记载于史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