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莫红妆(4)

她讪笑罢，喏喏附和，倒是看出来脖子脸涨红了——那被家母拍红的手也是了。
聊了阵子，家母忽地扭头，声高起来：
“这种抛了家娼妇，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遭刑的！这么好的小伙子，不知道珍惜，都掉那钱窟窿里了！呸！女人呀，管好自己啊，脏了身子又脏了脸，下去了怕是进了油锅就出不来啊！”
“徐姐，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您心善……”她听了这话，脸是又在那光下煞白了；连忙是想抽了手，往里走，偏又家母在这站着，不好意思过去。
门外又传来嚷闹，我这才明白还有人在外面盯着的，又不知哪里来的就是一声：“小莫啊！你咋不拦着点啊！”
“我……不好拦着！她……她走便走吧！徐姐呀，我要进去了，家里没有收拾的。”
家母见状，更是气极了，话里都带着咬牙的劲头：“该死啊！这种女的早晚要下地狱啊！孩子你也要看开些，你这龙精虎猛的年纪，还是要找着人成家立业的……”
那门外的喧闹声也大了起来，家母时而朝向阳光，同外面的三姑六婆一道咒骂；时而又别过头，眼角抹着泪，看着让人动容——但我是知道的，家母说是难过，心里也是满足。

“小莫，我帮你问问吧，再找一个，生个我家那样的白胖小子，让那个女的后悔去……”
“不了……不了……我真没有这个打算……谢谢徐阿姨，让我进去吧……”
她是有些决绝了，看向家母的眼眶竟是红了，嘴唇颤抖着，眼看着金豆子就要下来。
家母见着这么大个人在面前，那怯懦的孬样，脸上顿然有些挂不住——像是家母欺负她一样！但我家毕竟是体面人家，家母还是笑着的，又拍了拍她的手：
“造孽哦，造孽哦……去吧去吧……”
她冲上楼，我急忙把门阖上了；听着锁开门关，我正欲再看看，家母却开了家门。
她见着我了，把我往里面赶；又望着门窗关上了，才低声呵斥道：“看什么！看什么！以后老婆要管好，知道了不？大男人就知道哭哭，能把老婆哭回来么！”
“妈妈，你不是还说……”
“小孩子懂什么，做作业去……”
我便回了房。那日起，我便是觉得她是个可怜人的；但那时她还正常，我也不懂事，自然多的是同情心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