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法比乌斯·拜尔：基因始祖》第十七章(4)

即将接触，十……九……八……
“乏味？你说了算吧。但它是我的，我会牢牢地抓住它，” 拜尔细声吱道，因为他不想把这话传到对方耳中。对完美的追求是他前来此地的原因。悲伤总要更好。他看着船员们坚守岗位，听着他们传出兴奋的咿呀声。一旦灵族料到他们的存在，舰队就会遭到攻击。但到那时，一切皆为时已晚。拜尔漫不经心地计算着埃利安的大限还剩多久。不算久，但埃利安根本不在乎。他想知道获得这般成就感是种什么滋味。
闪芒者转回来了。“怎么？你为何还呆在这，首席药剂师？” 他向前倾身。“你不应该以我的名义为发动光荣的战争做点准备吗？你放心好了，萨沃娜会保你安全无虑。我可不想让你错过我的胜利时刻。”
拜尔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转过身。当他离开时，闪芒者向他喊道。“给我记住……法比乌斯，倘若你让我失望，我就会向你保证，无论在你酸臭的脑子里存有什么黑暗知识，都将在宇宙之风中四散，要不然就流传给更增产的头脑。我厌倦这个世界，并很快就将见证下一个。
即使我必须在你扭曲的尸体上做此。”
在瓦尔扎昃特的核心舱室里，埃利安·帕瑞特斯，曾经的九连军士，感觉到了那一刻的沉重，并深知他的毁灭来临了。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燃起了原始野火，色孽的歌声在他体内回荡，为冲破这副躯壳而抗争。船体上的缆绳突然松开在他身边拍打，他的身体扭动了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谐的噪音自舱室里余下的通讯器中传来。机械神甫们抽动不止的躯体散落在他周围，他们的大脑被他声音的巨力捣成了浆糊。他早将自己的内心烧成了阴燃的残骸。可这仍在继续，歌声冲击着他的神思，他的心灵，他的灵魂。但依旧如故，他的身体不愿屈服。它不会屈服，只要他还怀蓄着最后一件供品。

他乐意地，乃至欣悦地陶醉了在歌谣中。自他在那早已被遗忘的战场上初次听到这首歌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渴望和它结为一体。是伊斯特凡吗？他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已经泛散，所有瞬息一现的锋利碎片皆在情感的袋囊中不尽滚动。每当他探进手，他找到的唯有美丽与恐怖的破碎镜影。除去歌声，别的都可以置之度外。
埃利安站在星空之下，他从未感到如此孤独。恶魔的身形在他身边纵舞，映现优雅而诱人的姿色，可他只能隐约看见它们。色孽的侍女们依顺其天性，飞蛾扑火般地闻唤应徵，数百之多的它们如同幽灵在舱室内摇晃，将其不绝之音渗合在他的歌声渊底。在他看来，天穹被全色粉饰，却又虚无缥缈。它如新日般闪耀着光幕，像一片被金色槽牙埋没的沙滩和污暗甜酒色的海洋在他眼前铺展。每一个光尘都在闪烁，灼伤他的双眼，每一个声音都伴随安眠的韵律旋流，应时在他的声音中跳动。他面前的墙壁大张血口，吐出几句他龟裂的耳膜听不见的言语，只留下一粒闪烁的星尘。那粒星尘恰是一个世界。藉由他的歌声蒙蔽自身的世界。透过船体的晃动，它在他眼中清晰可见。瓦尔扎昃特号的传感器化作了他的眼目，它的声音即为他之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