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于庭】炽热(二十一)——进退两难(5)

秦川无视他灼热的视线，按住他抬起的手，急声道:“别乱动！”
于庭愣了愣，醒后还未完全清明的神经禁不起强烈的情绪波及，仿佛受了委屈似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之色，指尖轻轻敲了敲秦川的掌心，一笔一划写道:“你的身体没事吧？”
秦川忽略掉掌心传来的阵阵电流，盯着掌心一顿一顿的几个字，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这一刻又被激了出来，皱眉道:“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样！”
于庭静静看着他，反握着他的手，怕他跑似的，用力握紧。
秦川缓了两秒，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别他妈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更还不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他妈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凭什么我一个人走的好好的，非得在死路上碰到你，凭什么？！我他妈为什么要跟你纠缠不清……”
话没说完，秦川就红了眼眶，看着于庭毫无血色的脸颊，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发脾气，为什么在看到于庭醒来不是管自己如何，而是心心念念在关心他的身体后，连日压在他心底的恐惧、不安、杂乱、两难等情绪会爆发出来。

可他心里也清楚于庭的无辜，仅仅因为看上自己，因为莫名的情愫，一次次受伤，一次次搭上自己的性命和真心，最终落了一身伤。
于庭第一次看到秦川这么外露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心底被震撼到无法形容，扶着床沿就想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各种管子，就在他想要拔掉氧气管的时候，被秦川强行按回了床上，“别乱动，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于庭话也没法说，动也没法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就那么瞅着秦川，拉着他的手握紧，等他平复片刻，才在他手心写道:“我让你为难了吗？”
秦川盯着手心的文字，低着头，遮盖住了发红的眼眶。
于庭觑着他紧绷的神情，用指尖摩挲着他的掌心，而后又写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你别生气。”
秦川这才闷声道:“别给我来这一套。”
于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过了片刻，抬手碰了碰他的脸，二人默默对视几秒，眼中只有对方的倒影。于庭在他手心一字一字写下:“你没离开，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个就有未来。”
“一个亡命之徒，哪有未来。”秦川不想打击他，可他自己对于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压根不知道答案。

于庭苦恼自己没法开口说话，只能一笔一划写字:“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有。”
秦川望着于庭期望的眼神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