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于庭】炽热(二十一)——进退两难(3)

秦川这几天时不时会来看看他，但基本都是隔着房门，这次近距离接触，他才看清于庭的状况——全身多处被石膏固定，头上、胸口到腹部被白色绷带缠着，脸上有几处擦伤，带着氧气罩的脸颊异常苍白。
看到这幅模样的于庭，秦川心口抑制不住地发疼。
隔着一层橡胶手套，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于庭的眼皮，像是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处处透着小心翼翼。而后又将脑袋贴近他的胸口，听着胸腔传来有规律的跳动，又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手，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后，他才稍稍安心。
秦川试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他都毫无反应，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趁机跟他告别时，于庭的右手食指微微动了动，勾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秦川一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抬眼看向他，发现他压根没睁眼，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
可就是这一个毫无意识的动作，让秦川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道别，什么跑路……秦老板是一个字都没想起来说，只是怔怔地盯着床上那人出了神。
离开病房后，秦川坐到外面的长凳上陷入沉思。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他低头盯着地面上的一个黑点看了许久。

他看着四下无人的走廊，理智上觉得现在正是他跑路的最佳时机，可想到一门之隔的人，他怎么也抬不起脚离开。
进退两难的感觉，让他异常憋闷。
“秦老板，你去病房歇着吧，我在这儿守着。”阿右和千影走近，看秦川垂着脑袋，周身气压极低，只好出言安抚道。
秦川收回思绪，抬头靠着墙壁看向他们，发现阿右和千影的手正十指紧扣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略带八卦戏谑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总凑到一起，原来是这样。”
阿右拉着千影坐到他旁边，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们跟于庭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不太像普通的上下属。”秦川并不想闲聊，只是没人理他，他就会控制不住地陷入到一堆杂绪中，理不清的感觉让他有一丝迷茫。
千影和阿右对视一眼，而后开口解释道:“左哥和阿右是双胞胎兄弟，我和千朗是没有血缘的亲兄妹，我们几个在福利院长大，关系比较近，后来又一起被老爷领养。”
“我们第一次见到少爷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天，那会儿他性子比较孤僻，老爷希望我们几个能陪着他。刚开始我们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交流，后来时间长了，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上各种辅导班，也慢慢熟悉起来。除此之外，我们几个还要接受老爷安排的各种训练项目，目的就是能保护少爷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