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絮雨(5)

男人忍着村妇的拳头沉默不语，他把脑袋转向絮雨，后者同他对视一眼，接着干自己的事情。
“医生，钱。”村妇把刚到手的钱都拿给絮雨。
“再等等吧，不着急。”絮雨说。
傍晚，门房再度被敲响，打开门，又是一对夫妇，只不过这一对无论是衣装还是打扮都显得名贵。
“侄子啊！”
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推开门哭喊着跑到男孩窗边，看着他的睡脸苦不堪言：“小舅要是早让你来我这里，你怎么会感染矿石病呢？”
穿着皮草的女人也跟着啼哭：“都怪小姨，都没怎么关心过你，可怜的孩子，时光要能倒流，咱们一家住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絮雨眼皮跳了跳，撇着嘴躲到屋中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弟弟，妹妹，姐姐命苦啊。”村妇还是这番话，骂着男人的窝囊无能，抱怨自己命运多舛，哀嚎孩子的可怜。
“知道，都知道，这不是给你拿钱来了吗，咱们是亲姐弟，理应互相帮助。”男人从怀里掏出真皮钱包，拿出两沓钞票给了村妇。
“哎呦喂弟弟。”村妇接过钞票哭得更厉害了：“你可怜可怜姐姐和你的侄子吧，这钱，他连两年都熬不过去。”
“不是的姐姐。”瘦瘦的男人面露难色：“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弟弟这工厂、公司、投资，钱一个月前都投出去了，哪还有闲钱呢？我侄子要提前几个月感染这病。哦，当然没感染最好。那时你要多少，弟弟就给多少。”

“那弟弟，你什么时候会有钱呢？”村妇直白地问。
瘦瘦的男人脸一下子绷起：“不好说啊姐姐，真不好说。”
“姐姐，这段时间大家都难过。”穿着皮草的女人插话说：“别看我们光鲜亮丽，其实骨子里也快过不得日子了，每天一睁眼下面的人都张着嘴等吃饭，像我，快半年没买新衣服穿啦。”她嘟着嘴看了瘦瘦的男人一眼，后者当即做手势让她少说话。
“不过姐姐，老实说咱不能只靠别人对吧，要渡过难关还是要靠自己。”瘦瘦的男人说。
“哎呦弟弟，你别为难姐姐了，你瞅瞅，姐姐和你哥都是粗人，没文化没本事，能养活自己实属不易，还能干什么呢？”
“嗯......”瘦瘦的男人捏着下巴想了想：“你家不是有一片林地嘛，也没法开发，与其留着烂在那，弟弟倒是愿意帮姐姐分忧，让姐姐度过难关。”
“不行！”没想到村妇的丈夫率先反对：“那林子是给我儿子留下的，等他长大，我和他妈攒钱，未来就靠这林子娶妻生子盖大房子，你给买了，叫我们以后怎么活？”
“闭上你那张臭嘴吧！”妇人“啪”地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儿子没了，你是想靠那片林子再取一个，还是再生一个？！这可是你亲儿子！”
“我......我......”男人双目通红，委屈巴巴地蹲回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