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絮雨(2)

“你不是要给你娃去镇子里找医生吗？咋这快就回来了？”有人粗着嗓门不解发问。
被村民们包围哭哭啼啼的村妇猛然起身，她拨开人群愤怒地指着男人破口大骂：“医生呢？你个孬种叫你找的医生呢？咋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你是想让你儿子死？！”
“不是，不是。”男人吓得连连摆手摇头：“她就是医生，她是游医，你看她箱子。”
游医？
众人打量着穿着衣裙的女人。多么俊的姑娘，这衣服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但她会是游医？大伙没明说，目光中却满是怀疑。
“那啥，姑娘。”村长模样的老人站了出来，将信将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真的是游医？这可不敢说瞎话，人命关天的事。”
“絮雨。”她说。“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她又说。
“啊？这。”
村民们面面相觑，男人不安地低着头，勾着脖子搓手，两眼盯着地面，他媳妇怒视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村长，咋办嘛。”村妇哀求道。
“那......只能信人家姑娘啊，孩子还在屋里躺着嘞。”村长用拐杖敲了敲地，恭敬地对絮雨说：“姑娘，咱村里人没见识，你别放心上，方便的话就快去看看那孩子吧，烧了好几天咯。”

“自然。”絮雨点点头。被他人起疑，这种事游医都屡见不鲜，不过分就行她没必要为此犯气。
“我家娃就在屋里。”村妇指着小木屋。
絮雨从手提箱里取出被袋子封装好的白毛巾，沾水后系在后脑勺挡住口鼻，推门而入。阳光透过窗户，于屋内飘尘中泛起丁达尔效应，打在墙角的床被上。床下放着痰盂，桌上摆着装有剩饭的餐盘，一股难闻的气息弥漫木屋里，絮雨并不在意。
她借着日光走到床边，男孩满面通红神情痛苦，稍稍触碰他的额头后絮雨立刻缩回了手——男孩烧得不轻。絮雨戴上手套，轻轻掰开男孩的嘴，和眼皮嗯......一切安好，也没有咳嗽和流鼻涕的症状。如此想来应当是体内炎症所致。
“给他吃过消炎药吗？”絮雨问向趴在门边的妇女。
“吃了，不管用，啥药都吃了。”
“嗯......”絮雨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把男孩被子扒开，脱下男孩的衣物检查他的身躯，没有她想找的东西。如此一来絮雨把手伸向男孩的额头摸着，头发是最大的阻碍，她摸了一遍又一遍未能掉以轻心。
果真，在男孩的耳后她摸到一小块坚硬的东西，絮雨的心情瞬时跌入谷底，她取出剪子剪掉男孩耳畔头发，五毫米大小的结晶随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