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多(9)

“是的，但是我在医馆找到的唯一一瓶可能是解药的就是它。所以，解药被掉包了，穆得莉小姐无法自救。”瞥见艾丽卡惊疑中夹带自责的神情，马丁似是发觉到什么，补充道，“还有……狼人没有选择在深夜动手，而是选择了风险较高的黎明，多半是在提防您的幻梦酒。即使您把幻梦酒给了穆得莉小姐，那个时候她也已经梦醒……现在关键在于，昨天是谁掉包了解药？”
“昨天？您为什么会确信是昨天呢？”
“您还记得昨天我跟您说‘Bellini’里面红石榴糖浆的事吗？”
“也就是……在您点那杯酒之前，穆得莉的解药已经被掉了包。但穆得莉昨天点的那杯‘新加坡司令’同样需要红石榴糖浆，她却没喝出什么来……”
“所以时间间隔非常短，只能是靠近吧台并且熟悉酒柜的人。说实话，如果不是昨天那杯幻梦酒令我确信您是摄梦人，我现在会怀疑您是狼人甚至狼美人。”
“那您怀疑的，难不成是玛格丽特和蒂莫西？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您知道隐狼吗？……并非是感染而来的，而是幼狼。在成年以前，即便是‘奥丁之眼’也查验不出。因此，他们可以从小潜伏下来，伺机而动。”

“但您告诉我两个孩子中有一个属于狼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次杜斯特瓦德镇的狼人事件是由于部分首都的狼人来到镇子，该是地理位置相近导致的偶然事件才对，您这么一说……难道还是从几年以前就有预谋的吗？小孩子会有这样的心眼儿？”
“您比我更了解他们，我只担心您对他们的主观情感会影响您的判断。能请您向我讲述一下昨晚我来之前的情况吗？或许，我会比您看得清楚些。”
艾丽卡心绪繁杂，但仍然为马丁仔细叙述了一遍。面前的魔术师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我认为玛格丽特的嫌疑小于蒂莫西。按照您的说法，穆得莉小姐经常和玛格丽特开掉包解药的玩笑，甚至在昨天点酒时还提起过。从玛格丽特给我的印象来看，她在那种情况下还掉包解药的可能性很小——她是个非常聪明并且不愿多事的孩子……我很抱歉又要提起昨天那件不愉快的事了。玛格丽特送我出店门时说的，您还记得吧。
『抱歉，先生。Erica小姐很少这样生气的，这回……』
『还有……能问问您的名字吗？』
“她没有慌张地不停道歉——那等于是强调我和您的冲突，而是直接把那件事带过，引到了一个新的并且很自然的话题。说真的，我今天还敢过来，一半是因为你们两位在集会上替我说了话，另一半是因为她询问我名字的举动得到了您的默许——询问名字算是暗示我们以后还会有往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