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色》（10）(2)

风起时，她送我的风铃会摇。我想追着风，那清越的扣动心弦的声音在的地方，我都随着去。我想穿过时光，抓住她幼时的那只风筝，告诉小时的她，风月可追，总会有人在岁月的角落里等待。
我想……
但是，我该知道，我龌龊。一直活在自己幻想的架构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挨着地面的。她是我的姐姐，我们同为女子，我不该有这种扭曲的情感。
她只是把我看作妹妹――亲生妹妹，我知道自己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自我麻醉，像明知死期将至，却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大病将愈 ，似乎明天还有明天，将来还有将来，实际呢――只不过别人眼中的垂死挣扎罢了。
我又该如何形容自己――大概是当代阿Q。思想烂在恶臭肮脏的沼泽里。我估计无药可救了――这感觉约莫像吸毒，我无时无刻不想守在她身边，甚至产生了那种想法，简直是个流氓，败类。如果现实中发生那种事……我不敢想，这想法一涌上来，我就感觉天地翻转，太阳坠于偻窟。
 远方有了一点光。 太阳会升起吧？
烛
7月28日 小雨

细雨霏霏的海边，翻涌着迷一般的潮思。我还没有见过这一情景，别有一番风情。
夜烛今天肚子疼，原本不打算带她出去的……她就那样望着我，似乎哭过，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瞳孔那样黑，深邃，含着某种模糊不清的情绪。触碰到她那目光，心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我着实不懂怎样拒绝她。
我沏了一保温杯红糖，不时令她呷一口。递杯子时，又不敢碰我的手。唉，到底怎么了？我手上有刺吗？她要是个男生，恐怕我该怀疑怀疑她的心思了。只差五岁，我竟读不懂小女生的懵懂了。
一下午，她只想待在海边，我便陪着她。这感觉像是陶壶温清茶，水汽迷蒙，泛着淡淡清香。“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对了，再加个甜腻乖巧的小妹妹――啊，她已经是个少女了，四肢纤长，长发及腰，面容上有少年的稚气，青涩与锐利。少年身上总是发着光的，这没错。
我们于是并肩坐着，沙子在脚丫和腿上留下红红的，深浅不一的小坑。她终于不自觉地依偎着我，头发轻轻披在我肩上。我替她吹开鬓角的碎发，天边隐约之时她睡着了，整个人软软的，就是太大只了，抱不动，只能任她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