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8)

这份情感传达到了吗？
回望，观众席上。
神父正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间紧迫，我不得不走入幕后。
在那里，于连呆呆地站着；她在说完最后一句台词之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是被同学拖下来的。
化妆组正准备为哭花了脸的她补妆，试图用白色粉底遮住她哭红的眼。
“别，就这样。”我制止道，“这样就好。”
听到我的声音，于连回过头。
“最后一幕了。”
情感的宣泄和别的什么东西耗尽了她的体力，那声音没有半分气势。
“需要休息一下吗？”
“怎么会？”她向我挤出一个微笑。
“父亲……还在吗？我看不见他。”
“神父还在，他一直都在。”
她终于松了口气，惨白的面容恢复了一丝生气。
“他……”
“别告诉我。”她摇摇头。
“好。”
“谢谢你。”
“……没关系。”
终幕，于连接受审判。
音乐轻轻浮动着；那正是在第二幕出现的，我们跳舞时的配乐，只是节奏更慢，音调更低。
于连得知了神父是受逼迫才写下告密信，忏悔中坚定了死亡的决心。

在审判中得知神父并没有死，于连跪了下来。
“伟大的天主！他没有死！”
她的妆容已经模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她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却让她的话语带上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然后，露出幸福笑容的于连向陪审团坦白了自己的一切罪行。
“我绝不存在幻想，等待我的是死亡，而死亡对我是公正的。我的罪行是残忍的，而且是有预谋的。因此我该当被判处死刑，陪审官先生们。”
“于连！”我拖着长裙登上舞台，一步一顿，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于连。
“玛蒂尔德小姐！”她背过脸。
“您为何要做出这等举动？为何不愿告知于我？甚至不愿看我！”
“被狂怒蒙蔽，玛蒂尔德小姐……我犯下了罪。”于连低下头，做出祈祷的姿态。
“我不会怜悯您……那是您做出的选择，只能由您一人承担。”
舞曲高昂起来，奏响炽热的挽歌。
从赤红的长裙间，我抽出一把长剑，直直地丢在于连身前；银白的剑刃从鞘中滑出。
“但是，只有您有杀死我的权利……与其于在没有您的岁月里枯萎，与其余在没有您的世界上苟活……我宁愿与您一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