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7)

鼓声重新加入战场，沉重的敲击把原本滞涩的旋律击得粉碎，也把人们的心灵震响。
“完了！一切都完了！”
带血的怒吼带着生命不容忤逆的荣光，这是于连啼哭般的呐喊。
昂着头，眉峰聚拢，双目怒瞪；嘴角却向下扭曲，
两行泪水从她的面庞滑下，因为在火光中那实在过于耀眼，会场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我的养父，我的救主……亲手毁掉了这一切。这实在是何等可怖的因果啊。”
于连讲述着她的故事。
木匠因为疾病死去，木匠的妻子也因为难产死去，留下一个女婴。
木匠生前是个虔诚的教徒，修缮教堂时从来不收报酬；和教区神父的关系也很好。
于是神父收养了女婴。
木匠曾经告诉神父希望生个男孩，取名叫于连；神父照办了。
在教堂里，于连长大了，神父开始教她认字，让她习读经书。
直到有一天，于连告诉神父，自己也想成为神父。
神父勃然大怒，将于连关在教堂的塔顶，整整三天三夜。
等待的时间里，于连痛哭着，连最后一丝软弱也抛弃了，她决定要向神父证明自己。

三天后，神父打开房门时，发现于连已经离开了；她用床单作绳索，仅仅依靠勇气，爬下了毫无攀附的，一百三十英尺高的塔楼。
如自己名字那样，于连伪装成男子，参与了神学院的考试，并成为了神学院的学生；直到现在，收到这封来自神父的揭发信。
“我恨他，不因他揭发了我；而是因他背叛了我。我本想学成之后再回到教堂，却骤然发现自己已是无根之萍。”
于连的声音转为呜咽，每一个音节都在哭诉。
“他给予了我一切！却又把一切又收还回去！甚至还要把玛蒂尔德也夺走……”
“不……不……”
悲伤的尾音拖得极长；观众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它最终微不可闻。
于连无声地伫立在舞台之上，她如同燃尽的蜡烛，闪耀着最后的辉光。
沉默降临。
于连轻轻地，吹灭了蜡烛，会场彻底陷入黑暗。
数秒后，传来一声枪响。
观众席传来惊呼；接着，会场的灯开了，帷幕已然遮挡舞台。
“玛蒂尔德，你要补补妆了。”一旁的同学提醒道。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淌了一脸的泪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