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10)

她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接着用长剑在白皙的颈上划过。
就像海燕沉没于风暴，她坠落在舞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于连！”我扑在她身上，搬动她的身体，将她的头枕于膝上。
像是力战至死的骑士，她的手依然紧紧握住剑柄。
舞曲迎来了最高潮，亦迎来了结局，会场回荡着轰鸣。
我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将于连的头抱于怀中，不动了。
音乐停止。
观众们沉默着，似乎没有意识到戏剧的终结。
于连依然躺在我的怀里，她眯着眼，偷偷看向观众席的方向；我也跟着偷瞄。
一个黑影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于连见那人，咧嘴笑了起来，又害怕被发现，只得咬住下唇，脸颊松鼠般鼓起。
在神父的带领下，会场中逐渐响起热烈的掌声。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我还是保持低头的姿态，嘴角露出笑意。
经久不息的掌声环绕着我们；好心的同学们将我们摆在台前，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喝彩。
这是我们应得的，这也是她应得的。
感受到于连的视线，我低下头。
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姿势受限，于连和我对视起来，她的眼中流光闪烁，脸庞因激动通红。

“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她道，“算是饯别礼吧。”
“不先和神父说说话吗？”
“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完的。我和父亲之间还远没有结束……只能说是开了个好头吧。”
“那和我说的话三言两语就能说完？”我挑眉。
“对。”她也挑眉，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你来不来？”
“来。”我先绷不住，笑了出来，“今天你说了算。”
“此话当真？”
“那要看你说了些什么。”
“这不相当于没说吗？”
“话说……”
“嗯？”
“是不是太久了？压得我腿都麻了。”
她翻了个白眼。
“……总感觉你像是在抱怨我的体重……”
“错觉。”
似乎是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幕布终于将我们遮挡。
“趁现在，谢幕之前。”她坐起身。
“话先说在前头，我脚麻了。”我向她伸出手。
“遵命，玛蒂尔德小姐。”
她一脸嫌弃地站起身，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拔起。
“感谢您，我亲爱的于连。”
我们看着彼此，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