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5)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于连痛苦地大喊。
我深吸一口气。
等待了足足数秒，我低声道。
“难道……难道就因为您和我一样，都是女子吗？”
台下传来惊呼。
这确实是我们的戏剧中最富争议的点。
“于连！”一个愤怒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喧嚣，在会场中炸响。
于连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别过脸，不愿去看观众席。
神父站了起来，像是喷射而出的火山灰，发出滚烫的恶言。
负责维持秩序的同学迅速反应过来，希望能安抚神父坐下。
无论如何，戏剧必须进行，而他必须看完全场。
压过神父的斥责和观众的议论，我高呼她的名字。
“于连！于连！”
她却还是愣在那里。
从心底里，她依然畏惧着自己的养父。
“您究竟在害怕什么？”我嘶吼着，声带热辣辣的疼。
剧本之外的台词终于让她醒转过来。
于连的声音低沉：“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您认为，我竟然认不出和我相握的，不是男人的手吗？就是在上一刻，就是在梦般的上一刻！”

“但您依然选择了我……”
“性别，地位，财富……这些都是尘世的价码，衡量不了您的高贵。”
“可是……我无法成为您的丹东。”
于连向我走近一步。
“哦，丹东……丹东！”我张开双臂，走到舞台中央，“丹东……不过是丹东。我不希望您成为我的丹东，我更希望您能成为您自己的丹东。”
“啊，玛蒂尔德！”于连跑到舞台中央，和我拥抱在一起。
“于连！”
我死扣住她的腰，比我高半个头的她不得不弯下腰。
“这是报复。”我贴在她的耳边，“这是报复。”
她的脸倏地红了，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
安抚后，神父也终于安静下来；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凝视着舞台上的两人。
于是，会场里多了两尊雕像。
幕布收拢，我们却依然拥抱着。
“谢谢。”她终于颤抖着出声道。
“别害怕。”我轻抚她的脊背，“你做得很好。”
“下一幕……”
“嗯？”
“下一幕，他还会看吗？”
“会。”
“你确定？”
“我保证。你就放心做好自己该做的吧。让他看看……你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