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3)

接过它，微笑着，我挑衅般直视这位男装的少女：“学徒，告诉我，除了这些教条，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不当佣人。这位贵族小姐，”于连轻笑道，“请您告诉我，除了您生活的庄园，您又能和我探讨些什么呢？”
侯爵和夫人激动地指责于连的无礼，在我们身旁绕来绕去；我却欢喜地看着于连。
“您喜欢历史吗？”
“当然。”
“您认为，在大革命中，最值得钦佩的男子是谁？”
侯爵和夫人听到“那个”，脸色惨白，立马从后台逃走了。
于连惊讶地大喊：“一个贵族小姐！您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
“丹东，毫无疑问，就是丹东。”于连昂起她的头颅，“就算您要就此把我赶出门去也无妨。”
“很好。”我点头，“这是我的家庭教师。”
于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接过了我递出的圣经。
“您知道吗？因为您同我一样蔑视任何人，所以我才不蔑视您。”
聚光灯在瞬间熄灭，帷幕闭合，我和于连没入黑暗之中。
“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于连低声道，却是难掩兴奋。

“还剩三幕呢。”
第二幕，侯爵家的舞会。
一月后，玛蒂尔德因为感到无趣从舞会中溜走，恰好碰到了夜间于花园散步的于连。
音乐是柔和的弦乐，我站在喷泉的布景旁。
“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高贵……”于连沉吟着从后场走出。
“可我却……”
“您好。”我向她招手。
于连却直直地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他从高天使火进入我的骨头，克制了我；他铺下网罗，绊我的脚，使我转回。他使我终日凄凉发昏。我罪过的轭，是他手所绑的，犹如轭绳缚在我颈项上；他使我的力量衰败。主将我交在我所不能敌挡的人手中……”
“您好！”我站在她身前。
于连抬起头，接着不断地向后退去。
“您好，玛蒂尔德小姐。”用着无比温和的语气说完，她急急忙忙行了一礼。
我皱起眉，近乎呵斥：“您为何如此拘束？”
“只是，有些惊讶。”
“舞会使我不快，愚蠢与虚伪更甚。他们彬彬有礼又阴险狡诈，殊不知自己也是棋子。”
“您和您的哥哥们应当是棋手。”于连向我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