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大老师(2)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四川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家具卖去,再去增添。小町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家具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小町说。
“是的。”
“还有结衣姐,她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她,她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图画来:家政课的教室里,一个穿印有小狗花纹的围裙的少女正笨手笨脚地打鸡蛋,隐约可见碗中还有碎蛋壳。
这少女便是由比滨。我认识她时,不过十七岁,离现在将有十余年了;那时我出车祸刚好,便强迫地被静可爱塞到雪乃的侍奉部里。由比滨结衣则是为了感谢我救下萨布雷来到侍奉部委托雪乃教她做曲奇以答谢我,经历了那生不如死般的折磨后(指曲奇味道),她也留在了侍奉部。
我于是日日盼望放学又不愿放学,放学了,就要到侍奉部。雪乃一向冷冰冰的,只有团子对雪乃自言自语,或找我搭话,就好像我们都是她的朋友一样。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团子很高兴,说是入部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之后每次侍奉部活动她也都在。她说:
“真好呢,能和雪乃、蹲家做朋友,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哦。”
我于是又很感动,大约是因为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这种话吧。
团子又经常对我说:
“蹲家太笨啦.”
“最讨厌蹲家了,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女孩子的心思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太懂——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 雪乃 雪洞而很凶萌。
而且每当她提起现充才懂的女孩心思时,我便一遍又一遍的为我的孤独主义感到自豪,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贯彻下去。
阿!团子是那么温柔的女孩,从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
可惜大学毕业了,团子须工作了,我也同雪乃到了四川。她后来还给我寄来几条领带和送给雪乃的几本书,我也曾送她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