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雪与火(8)
【下】
“你用什么身份问我?心理医生吗?”孟鹤堂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把周九良的手拉过来细看,赞叹道:“你的手真好看,光洁无瑕,不像我的。”他把掌心摊开,顺从地让靠过来的周九良查看。
“下午又不高兴了?因为我没告诉你就走了?”周九良看着他拇指尚未愈合的伤口,像被针刺了一样,莫名让他想起刚才见过的东西:“那朵玫瑰是你的工具?”
孟鹤堂大方承认,甚至是骄傲的:“是不是很美?比水果 刀方便,伤口也不明显。”
“针刺的锐痛更疼。”周九良不甚赞同,他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到茶几上。
碘酒,棉签,创可贴,纱布,还有一小包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
“是盐。”主动解答的周九良把纸包打开,舌尖迅速舔了一口,然后卷上孟鹤堂受伤的拇指,成功听到对方闷哼一声,才奖励似的吻了吻那根恹恹的手指,松开。
竟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酥麻。
“你跟他们不一样。”孟鹤堂吐了口浊气,将手收回,把背倚到周九良身上说:“他们总在说,你病了,开心起来吧,把不开心的放下,就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然后给我吃药,好多的药。接触多了,我就不爱跟你这些同行打交道了。”
“而你,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孟鹤堂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上了愉悦:“你过了第一关。”
“感谢先生的慷慨。”周九良从身后把他的手抓了过来,拿棉签沾上碘酒仔细清洁消毒,“亏你也知道破伤风是厌氧菌致病,伤口总是大大咧咧不包扎才让谢爷看见。”
孟鹤堂任由他替自己处理伤口,仿佛在和人讨论吃饭喝水般随意说着残忍的话。
“要包扎的伤口很深,会吓到人,夏天不好藏,冬天就简单了。”他挽起袖子,露出昨天下午的伤,向周九良撒娇:“大夫,这里也要。”
周九良被他叫得脸红,看见那狰狞的伤口却是什么旖旎想法都没了。手认命地去换了一根棉签,蘸饱碘酒扶着手臂一边擦拭一边吹气,怕他疼,但又想起他喜欢疼,就没再吹。
孟鹤堂感受到了变化嘲讽地笑道:“怎么?怕对我太温柔,我会得寸进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