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雪与火(9)

“我是怕我得寸进尺。”周九良抓紧他的手怕他收回去，“温柔成了习惯，可就不管对方接不接受都还是要付出的，但我不是一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所以你多担待。”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直到他替自己上好药包扎好，孟鹤堂都没有再说话。
“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不会逼你，你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可以跟我说，但改不改我说了算。”没了小助理的伪装，作为医生对病人的强势慢慢浮现，孟鹤堂竟觉得这样的周九良很新奇，扯着他袖子说：“还早，再聊一下嘛。”
“不行，早睡早起，对你好。”周九良站起来，问：“你睡房在哪里？”
“要一起睡吗！”孟鹤堂忽然的兴奋让周九良皱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抱着孟鹤堂的肩膀轻声安抚：“嘘……安静，深呼吸。”
直到腰被抱住，周九良就知道自己在孟鹤堂设置的游戏里又进了一格。
“好了，乖乖去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他想把人推开，没成功，反被搂得更紧，他无奈地吐槽：“你不是洁癖吗？”
“我对你没这种感觉。”埋在他睡衣里的人似乎很满意这款沐浴露的气味，说出的话也软乎乎的：“我的床很大，可以不用回去睡。”

“我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刚才我几乎忘了我有病。所以，再陪陪我可以吗？”他扯扯周九良的睡衣，抬头对着人眨眼睛。
“除了睡觉没有别的要求对吧？”
“暂时没有。”
周九良同意了，整晚裹着空调被让孟鹤堂当抱枕使。
第二天孟鹤堂醒来时房里的空调已经关了，门虚虚打开一条小缝，落地扇把客厅温柔的咖啡味吹了进来。他静静躺着，脑海中一片空白，没什么情绪，很舒服。
彻底醒过来之后他推开门，看见穿着睡衣的周九良把烤好的吐司端了出来，饭桌上的咖啡杯子雪白一片没有红色花纹。
“我穿着睡衣就没开炉子，随便烤点吐司煮了咖啡，你要爱吃煎蛋或者做面条，我明天再给你做。”周九良的睡衣是纯棉的，软但没有弹性，挽上去折了几折才不易掉下来，把肘弯勒出一片红，他挠挠头上的小卷毛说：“不好意思啊，我从你洗手间的架子上拿一次性的牙刷和航空毛巾用了。”
孟鹤堂的眼眶有一点红。
早餐都是双份的，吐司焦黄的颜色是暖色，他感受到了温度。